12年间,亲睹老板带出三个品学兼优的藤校孩子,他究竟是如何做到的?

爱文胸黑客业务网2022-11-2027

棕榈说:一位顶尖研究所的科学家如何养育孩子?

在笔者12年的观察中,这个家庭似乎处处没有不同,却又处处透露着不同。这其中,有关系和谐的密码,有“放权”的智慧,有身体力行的教导,也有家庭中每个人由内而外的爱、包容与支持。

这位老板总是在说:“我娶了一位好妻子,我拥有一个好家庭。”他与妻子同时培养出3位藤校生的秘诀,也许就在这里。

文章来源:成长在洛杉矶(ID: growupinla)

由两位在美工作学习多年的科学家妈妈建立的平台

今天特别想说说我的前老板/导师,挺想他的。

我老板看上去就是个普通的美国老头儿,其貌不扬,笑起来挺阳光。总穿着那两件休闲外套,一蓝一黑,式样一样,一看就是在Costco买的。他常穿的那双鞋比衣服看起来好多了,如果你向他提起,他会告诉你那是在ebay上成功标来的二手货。当然,如果需要,他也可以打扮得很像个医学教授。偶尔他也需要换上白大衣挂上听诊器或者穿西装啥的,消息一传出来,我们会蜂拥而去看两眼鼓励鼓励他。科研上,他的聪明,勤奋和高效众所周知,我们的实验室似乎永远在忙最后一个实验总在忙着写稿忙着投基金(苦逼)。

老板人挺实在,不过毛病也挺多,最出名的一条就是脾气大,气走了不少人。隔壁实验室的老是佯装关心地问,“你们老板今天又怎么啦?” “没啥啊,他今天表现还不错。” 我们早就习惯了好不好,要不然怎么活。

他是典型的处女座,事事要求高,每天各种挑剔和看不惯。发给他的草稿,但凡有一点格式不对或忘了Spell Check,他绝对不会往下看,一秒钟内退给你,其他的我不提也罢......就这样,我师从他12年,专注研究一个罕见疾病,一起把猜想变成结论,把数据变成论文和基金,从一个城市搬到另一个城市,我也像是他的家人,看着他的三个孩子渐渐长大,先后进入藤校。

有意思的是,当我离开后,每每回忆这12年,我发现从他那里学到最珍贵的并不是科研。这12年,我有幸亲眼目睹了他们一家如何用爱,智慧,宽容和勤奋建起一个温暖亲密又强壮的家庭,成功养育了三个品学兼优的孩子。“他们这一家人”比起这些年我们一起努力获得的科研成果更深地印在我了的脑海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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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毛病真不少,但幸福得让人羡慕。他常常对我们说, “I married well, and I have a very good family.” (我娶得好,我有一个很好的家庭)

如果有一天他能看到我写的这篇回忆,我猜他仍然会说: “To be honest, I married well.” (说实话,我就是娶得好)

容我回忆一下老板的幸福生活......

01

无论多忙他们总有时间在一起

如果没有家庭,我的老板就是个典型的工作狂,这一点我们从不怀疑。

和他的初次见面挺特别。他邀我去办公室面试,开场白还没完,他的电话就响了。“Hi, dear...”,显然是太太的电话,问长问短一顿甜蜜,并没有因为在面试而中断。

10分钟后,有人敲门,一男一女两个十几岁的孩子笑眯眯地拿着午餐盒送饭来了:“Hi, dad...”,于是他顺便就给我介绍了他的老大和老二,我们还讨论了他们买的蛋炒饭......第一次面试就见了他的家人,很意外也很温暖。我以为那只是巧合,后来才知道那是人家的常态。

无论多忙,他们总能找时间在一起。老板的太太是一名忙碌的医生,三个孩子那时候还是中小学生,可以想象他们有多忙,不过他们一家人总是想方设法在一起。那么多年里,我从没有见过老板晚下班,一到点,家人电话就来了。老板需要经常出差,只要孩子们没课他们一定全家一起去,要不然他就尽量安排晚班飞机,等孩子们睡了再走。每次出差回来,他极少叫出租车,情愿在机场工作一会儿也要等家人来接。他家的孩子一放假就会来我们实验室帮忙,什么都干,刷瓶子修电脑做文秘外加给老爸买饭。有时候他周六来上班,孩子也跟着来帮忙。

美国人真的非常重视家庭度假。这12年,他们家每年至少度假三次,还没算上平时开学术会捎带的。每次走之前,他会抱歉地通知我们,电脑被家人没收了,度假期间他将无法工作,如果你们有什么news(实验结果)请打我电话。都这么说了,还有谁会打呢?

对他来说,太太孩子的事永远排第一,他的手机永远对家人Available。开会的时候听到他说, “Hi, Princess (小女儿) ...” 那是常有的事儿。他和太太每天电话那个叫频繁啊,他也从不避讳让我们知道,什么儿子摔了啊小女儿今天有party啊大女儿学校有表演啊,再小的事他俩都会商量,话说不完。我们实验室搬家后,他和太太终于在同一个医学院工作了,不仅办公室离得很近,离家也很近,于是你可以想像,他们每天一起上班一起午餐一起下班回家,然而热线电话并没有因此减少。

有些道理我当了妈后才懂,你有没有时间陪孩子家人和你做啥工作有多忙真没太大关系,关键是你有没有真正把孩子家人放第一位,舍不舍得把时间给他们。

02

他每天4点起来工作

我来美国前常看到评论说美国人很懒,美国家长特别放任自由等等,这不是真的。这十几年我所熟悉的美国人无论在工作还是家庭生活上,都特勤奋!

我的前老板每天早上4点起来工作,7点到实验室,他的日历上每天的events密密麻麻。我们的科研项目多,学生也多,但每个人的每个实验他都要一一过目。他是迄今为止我遇到的最高效的人,100%的行动派,计划一订马上执行,平时回email啊改稿啊开会讨论啊他从来都是马上就做。比如,我们每次准备投稿前,他会在下班前把最后一稿发给所有相关的人,他的email里一定有这一句:“请务必在明早8点之前将你的意见发给我。” 第二天的中午前一定投稿。

和其他老板不同的是,他要求所有的Trainee在没加入实验室前就申请基金,然后不管你拿得到拿不到每年都要不停地写申请。我们不免偶尔抱怨他“嗜钱如命”,后来和其他实验室一比才感恩这是多好的培训。他很少表扬谁从来不觉得努力工作有什么值得称赞的,“Everybody should work hard, right?”他认为认真努力做事是最最基本的生活态度。

他对孩子的要求和对学生的要求一样:专注,认真,勤奋。他们家孩子从小不看电视不玩电脑游戏,第一台电视机等老三上了大学后才买的。每天晚上他们全家一起学习工作,晚上9点前务必上床睡觉。他每天4点起来工作,孩子们6点起来运动,然后各自上学去。每逢假期,除了家庭休假,他们一定把孩子们的学习和社会实践时间安排地满满的。

他曾说他育儿的方式就是Fill them up,意思就是要让孩子们勤于做各种事,总有目标,并在其中享受到成就感,这样他们就越做越爱做,越做越能做。这一点我体会很深,他也是同样言传身教着我们。跟他12年忙了12年,虽然辛苦但很充实很受益。我也越来越觉得无论工作学习还是家庭,专注,认真和勤奋是成功的最基本要素。

想想,如果你在这样的家庭长大,有这样的父母言传身教,进藤校是不是挺自然的?

03

他每次演讲,家人总在第一排

我的老板还有一个毛病,就是每次一公开演讲就紧张,即便已是讲得烂熟的内容,即便是再小的会场,他一上去就不自在。这对于一位资深的教授来说可谓大忌,但他的家人从未觉得丢脸,他在学校的每次演讲,坐在第一排的总是他的太太和孩子。如果你问我什么是Supportive Family,这就是。

他们家人之间消息之灵通行动之迅速,至今是件神奇的事。比如有时候我老板在晨会发脾气,中午他太太和/或孩子(下午估计没课)就买好午餐找他吃饭来了;有次下班的时候我们发现实验室的冷冻箱坏了,必须赶紧转移样品,不出10分钟,他儿子就来帮忙了;论文被接受之类的好消息刚到邮箱,他们家人就送点心来庆祝了;基金被拒这样的坏消息一来,他们通常直接把他接走散心去了......每次看到他们在一起行动,总觉得他们家就像一个志在必得的团队,A Winning Team。

这些还只是我们看到的部分,我相信他们家人之间的爱,关心和支持远比我们能看到的丰富得多。

04

他们总差遣孩子们做这做那

他们家还有一个特点就是很喜欢一起做事,还喜欢差孩子做。他们家买菜啊修车啊各种Party啊搬家啊买房啊旅行啊甚至报税,事无巨细,都一起讨论合作完成。老板和他太太在这些事里充当的角色就是顾问,其他全部由孩子们来执行。我听到过的小事比如老爸该穿什么衣服去参加老二的毕业典礼啊,买机票哪家更便宜啊,Party准备吃中餐还是泰式......

不过,他们家孩子做过的一件大事让我不得不对他们这个家庭团队刮目相看。我们实验室曾大搬过一次,从一个城市搬到另一个城市。他们家也需要把老房子(豪宅啊)和家具卖了在新城市重新买房,这可不是一件容易的事。

于是他们写了个清单:老二老三(还是中学生)负责卖家具,写广告发广告电话联系到收钱全包;老大当时在要搬去的城市上大学,正好负责买新房,找经纪人看房然后各种沟通由她全权负责;家里所有东西的打包列清单,联系搬家公司......所有的执行人都是孩子们,我老板每天就等着Update,你说这厉不厉害?

从小这样锻炼,怪不得他们家的孩子后来能轻松成功地管理好他们的学业和生活。

05

他们从不吝啬地表达

爱,鼓励甚至愤怒

我没来美国之前在电影电视上看到美国人表达爱的方式总觉得有点装,来了美国后发现人家真不是装出来的。他们家每个电话的结束语都一样:“I love you.” 如果是孩子们的电话,基本都是这调儿:“Awsome! Excellent! Good job! I am so proud of you...”

他的手机里办公室里都是家人的照片。这一点是我很喜欢美国文化的地方。我刚来美国时跟老板出去开会,饭后听一帮教授们(男为主)聊天,“my wife...my daughter...” 呵呵,反正在国内我没见过这场景。我以为是偶然,后来才知道这也是常态。我老板办公室里的照片常常换,不过换来换去都是家人的,这还真不是显摆也不是为了显示亲民,就是看了让人放松开心,工作压力大的时候,看看孩子老婆的笑脸,是不是顿时有了幸福感?

老板自己穿衣服品味不怎么样,但是每个结婚周年给太太选择首饰却出手不凡,一看就知道他花了不少心思和银子。每天下班,他们你等我我等你一起散步回家,我常常从四楼遥望他们边走边聊远去的背影,真好啊。

还有件事我一直记得,他老大刚上大学的前半年,他每两周开5个小时车去另一个城市接她回家,来回10个小时。但我们从没听他抱怨过,他只说在高架上如何飙车如何幸运地躲过警察,还有哪里加油便宜之类。有一次我忍不住问他,“难道她不能自己回家吗?” 然后他说:“Kids need that sometimes.”

当时我没太懂。上周,我家小朋友突然问我:“妈妈你明天可以早点来学校接我吗?” “怎么啦?那个课外班不好玩吗?” “没有,我就希望你早点来接我,一次就可以。” 呵呵,我突然就懂了。小朋友就是需要一种爱的仪式来体会你对她的爱。

他们家三个孩子的感情也好到让人羡慕。虽然说性格迥异,老大热情周到,老二害羞,老三聪明伶俐,但兄妹间情真意切,每次去他家Party,他们仨总粘在一起玩一起做事,特别融洽。后来他们陆续考入藤校离开了家,听老板说他们之间经常飞来飞去给彼此惊喜,参与彼此的校园生活。

我老板脾气不好,在家里也免不了要犯,但我发现这个毛病并没有影响孩子们对他的尊重,事实上这或许还让他们的家庭更亲密更强壮。这点我很好奇,于是查了些研究报告,我惊讶地发现,“A healthy home is where people express anger in healthy ways.” 学会用健康的方式表达怒气,甚至可以赢得家人更多的信任,能让感情更亲密和牢固。这些年,我发现老板虽然时不时火气还会上来,但是持续时间越来越短,我相信这和他们家人对他的爱,包容和支持很有关系。“It's just the way he is, and we are fine with it.” 他的女儿这样说。

一个健康的家庭可以坦然接受每个人的不完美/不同,并因此学会宽容,爱与支持。

06

家庭幸福值得我们

花时间和精力去追求

你可能已经在朋友圈看到哈佛大学那个出了名的关于幸福的研究(The Study of Adult Development)。75年前,几个哈佛的学者选了268个哈佛二年级学生和456个波士顿市区的男孩,决定用特殊的方式记录他们的人生,75年过去了,大多数人走了,但研究仍在继续。这724个真实而浓缩的人生故事无疑是这项研究的最伟大之处,然而最令人感叹和释怀的还是哈佛学者们从这些故事中读出的幸福密码:“幸福源自良好的人际关系,和家人拥有良好的关系是人生幸福的最重要来源。”

如果这个研究还不够说服你,我再加两个。

我是研究罕见病的,有位前辈曾说:“罕见严重疾病是上帝为我们打开一扇窗来透露生命的真相。” 怎么理解呢?比如我们小病人的某个基因上有个小小的突变,这导致他们迅速衰老,生存年龄不到13岁。于是我们就知道了,这个基因上的这个密码(突变)很重要,和衰老有关。这就好像是给了侦探一条明显独特又重要的线索。由此我在想,我们生活中的那些罕见的极端时刻是否也透露了我们生活的真相呢?

前段时间看新闻,有个镜头让我印象深刻。记者在现场采访一对绝处逢生的夫妇,飓风刚在瞬间摧毁了他们美丽的家和大部分财产,他们浑身湿透,精疲力尽,和孩子们紧紧相拥在一起。记者问那位丈夫:“你们失去了什么?” 他说:“我们失去的大多数都可以重来,这可能需要些时间,但我们一定会重新拥有。” 然后,他看了看他的妻子和孩子,忍不住哽咽了:“感谢上帝让我们没有失去那些无法重来的。”你是不是也为他们觉得由衷地庆幸!

让我们想象一下,如果你刚刚躲过一场大的灾难,当危险过去,你从藏身的地方爬出来,你要做的第一件事是什么?不用想对吗,赶紧找自己家里人啊!汶川地震中最让我们揪心的是什么?是倒了多少楼房损失了多少财产和持续上升的伤亡人数?还是那一张张失魂落魄生不如死失去亲人的所谓幸存者们的脸?

我看过一个灾后重建的报道更让我揪心。灾难过后的几年里,幸存者们虽然住进了漂亮的新房子走在焕然一新的街道上,重新有了工作,有些人还重新建立了家庭又有了孩子,更多人选择远赴他乡,但是心理学家的随访发现,那些在灾难中失去了亲人的,他们中的很多人“难以再有幸福感”,很多人在灾后几年最终选择用极端的方式摆脱痛苦,这些人里有老师还有警察,数字惊人。“他们实在撑不下去了”,一位心理工作者说。

你也许还听说过另外一些生命极端时刻的调查,比如临终调查……结论都一样:在失去时我们发现,人生中最珍贵最值得珍惜带给我们最多快乐的是爱,不是其他。

我们是多么希望孩子们能有幸福的人生,这么说来,我们是否应该早点让孩子们了解幸福的真相?那么,你决定怎样告诉他们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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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云水巷(小说连载 九、十)

云水巷(小说连载 九、十)

云水巷

文/深冉

祭江,是每年开江捕鱼和码头通航的重大活动。其实这只是一个迟来的仪式,通航主要是指客船,货船早就有试航来回跑的了。这仪式因为场面大、热闹,全县男女老少只要是腿脚能挪动的差不多都赶这一天来到江边,人们互相招呼着、问候着。憋了一冬天的商人和渔民盼这一天盼的望冰欲穿的,当冰排在阳光和春风的夹击下终于全面向下游溃败之后,这边塞人的心也都春意盎然了。

渔民祭江都是自发的活动,码头通航可不一样,伪政府是要派人主持仪式的,放上供桌,摆上供品,烧上香,主持人手里会拿着一个稿子当众念一遍,无非是请江神保佑通航顺利,人货平安等等。主持人读完还要率众人对着大江三拜九叩的,然后会用大长杆子挑起一挂鞭,放完炮之后,随着轮船一声汽笛长鸣,早已装满人和货的两艘船(一艘是客船,一艘是货船)便缓缓地驶离了码头,这一年的官办航运就算正式开始了。渔民那边可不像这边,肩膀子上憋了一冬天的劲儿,渔民不等鞭炮响完(那边自然也是要放鞭炮的)渔船早都冲出去了,那时候还没有机船,都是扳浆船,要靠力气的。

仪式一结束,岸上这边就开始了扭秧歌,孩子们则会涌向摆小摊的,总之,就是热闹,不闹到天黑,人们是不会罢休的。

这么大的场面,警察署、宪兵队,乃至于日本间谍机关当然不会没有动静,人流密集的路口、会场、码头、滩地等场所,伪警察到处都是,他们主要是当差,同时因为是当地人,遇到熟悉的街邻也会打打招呼,唠唠家常,开开玩笑,他们私下里也说:“脱了这身皮,我们和你们一样,弄这个差事不过是为了混饭吃。”宪兵队则不同,日本人在所有制高点,交通要道给你摆了一些黄木头桩子,面无表情,眼睛都不会眨一下,只有刺刀在阳光下闪亮闪亮的,而马靴旁边的机关枪随时都在提醒着人们:它随时都会炸响!日本间谍你是看不见的,他们的装束表情甚至说话和中国人是一模一样的,这些年来他们练就了除了内心以外,把自己的一切都当做是中国人,并企图让中国人尤其是中国军人也把他们当成中国人。

王汝脊当然知道这人群当中有许许多多的日本间谍,他希望他们都来了才好呢,因为如果都来了,龟冈那家伙也就来了,这样一次机会王汝脊当然不会放过,对一切都做了详细的部署,负责侦查的,负责射击的,负责掩护的,负责组织撤退的。射击的就安排了两组,第一组枪响之后不管射中没射中都立刻撤退,由第二组视情况再采取行动。然而,龟冈会来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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渔民的祭江活动是早早就开始了,天一放亮人们就开始陆陆续续涌向江边,渔民要把船一字排开,就等着仪式一结束。主持人一声号令,船就会一艘接一艘地驶向江心。对他们来说仪式只是一个过程,是一个庄重而又有些令人感到焦急的过程。庄重是因为祈求江神保佑平安,然后自然是江神再保佑多打些鱼,打些好鱼。因此,一开始大家都会在那诚心地祈祷,等祈祷完了,主持人还没啰嗦完,人群就开始骚动了,因为江神究竟有没有谁也不知道,但是下了江撒开网就能捞上鱼来却是千真万确的。因此,主持人一宣布放鞭,船就驶出去了,岸上的家属手搭凉棚望着渐渐远去的渔船,人们对生活的热望不管是在什么情况下也是抑制不住的,等船已经渐行渐远,在江心已变成了一条条线,一个个点的时候,滩地这边的人开始慢慢散去,人流又向码头涌去。码头这边的气氛却完全不同,最刺眼的就是那些眼珠不会动的黄木头桩子以及他们脚下的狼狗和机关枪。还不太懂事的孩子们在人群里钻来钻去的疯的挺起劲的,其他的人则完全是各怀心腹事:伪县府的人心里想的是:锣响,鼓响,就是枪可千万别响,顺顺当当的把这仪式搞完,平安渡过这一天,就可以回家睡几天好觉了。这伪县府的官员可难做呢,那边对日本人得能交得上差,这边对老百姓得说得过去,商人心里不想什么,只是耳朵一直竖着,等着那一声开船的汽笛声响起,那一缕白烟升起的是他们赚钱的希望,而黄木头桩子想的则是,但愿自己这木头桩子能立到仪式结束才好,到时候下半截还能劈开回到营房去,就算是躲过了一劫。就整体上来说,日本人是瞧不起抗联队伍或游击队的,但抗联和游击队在这种场合玩的是冷枪,打到具体哪个皇军身上,皇军也是知道疼的,也知道这子弹打胸膛一穿过,血往出一冒,这气儿怕是就喘不匀乎了,也许后半生永远就不会喘气儿了。

这里边最希望听到枪响的要数抗联战士和日本便衣特务们了,在抗联战士看来枪响就说明龟冈一定是来了,并很可能已经倒下了,行动开始了。在日本特务们看来,枪一响说明抗联的人来了,反正自己穿的是便衣,往人群里一钻和中国人一样,而明处又那么多黄皮木头桩子摆在那呢。第一枪怎么也招呼不到自己身上,真要是自己再抓住一两个抗联战士,这不就成了自己立功的机会么,这是日本人最大的荣耀。

但是整个码头周围,祭江仪式现场热闹还是热闹,枪声却始终没有响起,直到鞭炮放完了,轮船在拉响了三声汽笛后已经缓缓驶离码头了,人群都逐渐散去了,只剩下空旷的场地像一张迷茫的大脸摆在那儿。

那龟冈来没来呢?来了。走没走呢?刚走。

这头一个回合双方是打了个平手,你也没发现我,我也没发现你,双方都没什么损失。

原来,龟冈是早早的、码头这边还没几个人的时候,就混到伪军队伍里边来的,来了以后就直接钻进了一艘轮船的舱室,在那里观察动静。由于每艘船上都有日本宪兵或伪军把守,老百姓是挨不上边的。抗联战士当然也靠不上前,龟冈往里头一坐外边看不到里边,他却可以看到外边,这家伙等于是给自己找了一个最安全的哨所,真是机关算尽。

撤回来的抗联战士憋了一肚子气:

“准备了这么长时间,好不容易有这么个机会,可连这家伙的影子都没见着,这个鬼子可真是鬼子。”

王汝脊到没什么火气:

“你以为你是在跟谁打交道?他一个人得顶多少个日本鬼子呢,那是受过正规训练的、经验丰富的日本高级间谍!泄什么气,机会有的是,一次不行两次,两次不行三次,总之我们是要他这颗脑袋的,多在他脖子上长几天罢了。再说,我们也没受什么损失,就当练兵了么,你们还进了一趟城,不比在这憋着强多啦?”

四月初八是庙会,这对佛教徒甚至绝大多数中国百姓来说都是个大日子。在这一天,佛教徒自然是以烧香拜佛,听法师开示为主,一般百姓则以看热闹的为多。少男少女、文人骚客出来踏青讲的是情趣,商人摆摊卖货看重的是商机,孩子们在人群里打闹玩的是个痛快。因为在这一天,在这样的场合父母是不训斥孩子的。所以,孩子们头上的紧箍咒在这一天等于是被观音菩萨给摘了下去,可以尽情地玩耍一天。日本间谍机关也非常看重这一天,他们看重这一天不是因为信佛,虽然自打佛教从中国传到日本以后,日本人也信起佛来,但那些日本军人只是在庙堂里信一会儿,实际上在他们心里庙堂之高没有他们的军靴高,江湖之远没有他们的刺刀伸的远。给佛鞠躬是诚心诚意的,奴役甚至屠杀中国佛教的信徒和法师也是诚心诚意的。

日本间谍机关(具体地说是龟冈)看重这一天是因为他们得到情报说,这一天抗联队伍会派人来,趁着人多要与城里潜伏的抗联特工交换情报,这情报事关重大,涉及抗联队伍下一步的重大军事行动,包括作战方案和兵力部署等。

龟冈得到这个情报后心头一阵狂喜 ,开始着手全面准备。首先,自己直属的部下六个人不用说,那一天得全部进入现场,但这显然不够,他需要更多的人手。可是要动用城里日本间谍机关的其他人员却不是他权力范围之内的事,他需要请示机关长近藤村一,而他与这位上司的关系最近有点别扭,他也知道这是自己造成的。他有些瞧不起近藤,就特工工作而言,他觉得自己比近藤强,在他看来近藤不过是个老面瓜,没什么大本事,而他的这些看法有时掩饰不住,时不时的就会表现出来,估计近藤肯定也能看得出来。所以现在他想同近藤谈这次行动准备调用城里其他间谍人员这件事,使得他难开尊口,但他一心想要建功立业,以便早日升迁,取近藤而代之,这个积累政治资本的机会他是不能放过的,所以又不得不开口,野心终于还是把脸皮变厚了——最后龟冈有点卑微地开了无奈之口。没想到近藤不计前嫌,迎接龟冈的是一张温和的大脸:

“我支持你,我完全支持你,机关里的人你尽可以调用,宪兵队那边如果有什么需要我也可以帮你协调,好好干!”近藤说完还用力地拍了拍龟冈的肩膀。

龟冈长出了一口气:

“这老面瓜是老了,一点火气都没有了,看样子他根本就没生自己的气,可能这老家伙现在已经不会生气了,或者生不起气了——是不是想等退休后希望我关照他呢也说不定。”

现在我们来花点时间说说近藤和龟冈的关系,本来两人素昧平生,往日无冤近日无仇的,因为当初派龟冈去抗联卧底的并不是近藤,近藤是后来的,所以近藤和龟冈可以说不认识。龟冈刚逃回来的时候近藤还挺同情他,觉得他在深山老林里当卧底一定遭了不少罪,在海青战役中还立了功,所以就把龟冈留在了县里。观察一段时间后,觉得这小子确实是当间谍的料,外表冷静,内心精明,能吃苦善伪装,正好自己也是刚来,手下也没什么人,想物色一个助手,所以就向上级推荐龟冈当了副机关长。一开始龟冈在近藤面前还真是规规矩矩的,一方面怎么说也是近藤推荐他才当上这个副机关长的;另一方面自己在这个特务堆里也没什么别的势力,所以不管干什么都看着近藤的眼色行事,看准了近藤的态度,他就顺着近藤的意思去抢着干,都不用近藤吩咐。近藤也乐得落个清闲,反正他干好了无非就是奖励他几句,向上级报告时签上自己的名字,上级记住的是他近藤,又不是龟冈,何乐而不为呢。可时间一长,下边这些小特务一看什么事都是龟冈领着干,近藤倒像是个闲人,也就都有意无意地向龟冈靠拢,渐渐的龟冈的小势力就形成了。在近藤看来这倒没什么,谁干事身边不得有两个人,只要服从自己就行。可是,自从龟冈去长春培训回来后,事情就渐渐地起了变化:一是龟冈的行动有些自作主张了,二是小特务们跟随龟冈更紧了。近藤自己反倒像是个外人,原来想自己当个逍遥自在的太上皇,现在眼看着成了人家庙里挂单的和尚——表面上人家对你恭恭敬敬、客客气气的,但指不定哪天因为点什么事就把你扫地出门了。龟冈倒不是因为别的事,就因为自己是机关长,他也想是机关长,而这个想法会给龟冈足够的动力想把自己扫出去。想到这里近藤后背一阵发凉,他在眼镜后头端详了龟冈许多天,眼角闪出了一丝邪恶的笑意——小子,你还年青点儿。

近藤是干什么的?人家是老牌特务,在这个见不得人的行当里浸荏了快一辈子了,别看表面上温和平静挺超脱的样子,心机可深得多了,手底下可狠了去了。现在可以说是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但表面上还和原来一样,一模一样,对龟冈尽说些支持、鼓励、栽培的话,但暗地里却已经启动了对龟冈一切行动的调查,首先是龟冈在长春期间到底发生了什么,为什么这小子从那回来就跟变了个人似的,原来夹着的尾巴都快竖到自己脑门子上了。近藤在长春既有老同学、老同事,也有谁也不知道的暗线。很快,情况就搞清楚了:原来,在长春培训期间,龟冈和同去培训的军官们培训之余经常出去饮酒作乐,因为长春是当时日本在中国东北的大本营,整日歌舞升平的,什么担心也不用有,日本男人爱喝酒是出了名的,到了这样的环境,战争的弦一下子就放松了,所以这些少壮军官们抓紧时间及时行乐是一种常态,不然回到前线就过这个村没这个店了。而令龟冈惊喜的是,在一次酒席上竟意外地遇到了自己在帝国军校时的老师,这老师调防回到了长春,老师见了学生自然要说一些鼓励和栽培的话,而且老师还告诉他自己将任职的地方可能就在特务首脑机关。龟冈大喜过望,难道还有这样的好事么?他简直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机不可失,失不再来,自己必须要有所行动,所以他有事没事就去找老师叙旧,叙来叙去自然就叙到了龟冈将来发展的话题上,这是师生之间永恒的话题。龟冈这些天的表现使老师很满意,临别时就慨然说道:好好干,龟冈君,有我在,你必将前途无量!老师这话龟冈有意无意的会在少壮军官们之间作为酒后的豪言壮语炫耀一番,因此近藤没费什么事就把这些情况摸清楚了,好小子,原来是有后台了呵。

由此龟冈回来后要建功立业、要当机关长的野心便膨胀起来,要有业绩,要当机关长!而对近藤他则开始敷衍,也不管近藤同意不同意,整天张罗干这干那的,反正是要大干一番,直到把近藤干走为止!

近藤搞清楚了这些情况以后实际上肺都气炸了,谁能不生气呢?开始那几天近藤生了气就上青年训诫所的院子里去转圈,弄得旁边的壕沟尽是近藤后脑勺儿的印记。但近藤可比龟冈老辣多了,生气归生气,生气之余,他就冷静下来了,然后不动声色地开始了自己的计划。这些年他没事就研究中国清朝历史,继中国往圣之绝学,别的没学会,宫斗那一套却是得了真传,现在他觉得有必要在龟冈身上运用一下了,学而实习之。各位看官,如果近藤此时调回日本进入政界,估计日本政坛绝对得乱套,说实在的,中国要打败哪个国家根本不用什么飞机大炮,只要把中国宫廷内斗的招数教给他们,任何国家就没有个不败的,而且是一败到底,谢谢祖宗!

当龟冈和近藤说要调用人马在庙会那天搞什么重大活动时,近藤知道机会来了。他先是佯装抱有极大兴趣地听取了龟冈所说的重要情报以及行动计划,然后就是如前所述的对龟冈一顿鼓励。龟冈的所有要求他一律答应,在他看来,这活动搞的规模越大越好,动静越大越好,因为他知道龟冈这情报来源有问题,根据一个错误的情报,搞一个不可能成功的行动,规模越大,出的丑就越大。

再说龟冈,见近藤给了他所需要的一切条件,就神差鬼使地去找警察署、宪兵队,又鬼使神差地去医院(他得好好地化化妆),甚至还找了江防炮队,大概就差关东军司令部啦,而且还在机关里开起了大会小会。总之,弄得动静非常之大,基本上达到了近藤满意的程度。

庙会这一天在龟冈的折腾和焦急等待中终于来到了。不知道是因为日本人侵略了中国,还是因为中国人受的苦难太多,这天早晨天阴沉沉的,凉风嗖嗖的,刮的你脸都疼,看架势是冬天撤退时留下的余孽。当人们都聚集到大庙的时候,天空竟下起了淅淅沥沥的小雨,到了中午天才晴起来,太阳一露脸,顿时又热了起来,这地方就这样,一天三变,白天热,早晚凉,昼夜温差大。大庙离城里还挺远,虔诚的人回家换了衣服又来,因为早晨冷,出来时穿的厚,叫雨一淋,沾在身上挺沉挺沉的。有的本来就是看热闹的人回家换下衣服就不再来了,不过由于你来我往的人多,有走的还不断有来的,所以大庙这边人还是不见少,人们的兴致依然很高,现场依然热闹。

对于龟冈来说今天实在是天公不作美,佛祖不保佑。他带领这些特务起的早,穿的暖,出发之前龟冈还三令五申:“本次行动事关重大,每个人务必坚守岗位,发现可疑的人一定要盯住不放,一跟到底,不得有失,到时候论功行赏,有失职者,严惩不贷!”

一开始,这帮特务完成任务心切,具体地说是领赏心切,一入现场便全身心地搜索人群,瞅谁都像抗联的特工人员,男人像,女人也像,老人像,孩子也像,最后看龟冈都像。有一个年轻的小日本兵,十五六岁的样子,是个娃娃兵,也一直跟着搜索人群,直盯得头晕眼花,看谁都像抗联,又看谁都不像,再加上上香的人多,香火飘出的烟儿一熏,又看谁都像佛,哪有什么抗联游击队,每个中国人都头顶光环,宝相庄严,一身佛菩萨相,反倒是自己这伙假中国人贼眉鼠眼的、鬼鬼祟祟的,从里到外都不像好人,信心没了不说,这小娃娃兵还担起心来:中国的佛会保佑我们么?恐怕全世界的佛都不会,扛着枪来的中国,杀的是真痛快,可干了这些事死了以后会去哪儿?鬼道?地狱道?畜生道?怕是每道都得走一遭啦,也许不止一遭!就在下三道轮回啦!连修罗道都返不上去了,更不用说人道了,当不了人了,在中国没干人事呢,可是到了那下三道里,中国历朝历代的厉鬼能放过我们么?三八大盖带不过去,中国的武术和气功是人家自己修炼出来的,怕是能带过去,到了那边还好使,那还有我好日子过么?想着想着就觉得天昏地暗,阴云密布,来了几个青面獠牙的小鬼给他带上了手铐和脚镣,被人推来搡去的,转眼间就过了十八层地狱了,阎王拿着判决书在他眼前晃了一下,上面清楚地写着:还得往下走,一直往下走,得在十九层以下,直到万劫不复的境地,将来是灰飞烟灭,尸骨无存,永远见不了天日了,那里不要说看见太阳,连太阳旗的影子都没有,皇军这套衣服都化成了镣铐,无比沉重,想来自己是插翅难逃了,想到这里,悲从中来,惊出一身冷汗,因此无比的悔恨,拼命地挣扎,睁眼一看,天空正下着小雨,自己浑身上下都已经湿透了,自己哪里还是人,简直就是一个麻袋,根本挪不动腿了,虽然回到了现实,但刚才的惊惧却挥之不去,并从此伴随了他一生。

但在这帮日本特务当中像这样还能心存敬畏的人是绝无仅有的,因为还是个娃娃,大概受军国主义的毒害还不是太深。而绝大多数日本军人是无知无畏的,基本都被日本军国主义者给教唆成了战争机器,左脑是大日本帝国,要占领全亚洲,右脑是武士道精神,要打遍全世界,其他一切各国人民的权利、幸福、痛苦在他们脑袋里是根本就没有位置的。因此,说他们是法西斯实在是对他们最大的褒奖,他们比法西斯邪恶一千倍!

雨下的虽不算太大,但一个劲地下,就是不停,有的人上完香就走了,然后还有陆陆续续来上香的,后来的人从家里出来都带着伞或穿着雨衣,寺院里虽然人还是不少,但新旧交替,到后来基本都是打着雨伞、穿着雨衣的。只有龟冈带领的那些个家伙一个个湿淋淋的,挪一步得喘好几口气儿。开始人们都极敬佩这些人,以为是对佛的虔诚,不断的有人对他们合十表示敬意,本来他们想在暗中监视人群,从中搜索出谁是抗联的人,谁和谁在交换情报。可不断有人对他们合什反倒把他们给暴露出来了,原来是他们盯着人群,现在差不多是人群盯着他们,弄得他们不知所措,其实光不知所措也就罢了,还有一个他们不知道的情况,恐怕他们知道以后就得心惊肉跳了——在这些不断对他们合什的人中,就有爷队伍在云水巷卧底的人,一边满脸敬意地对他们合什,一边把他们的相貌记的死死的,心里想着什么时候把他们啪的一声送到西方极乐世界去,省得他们在这见不到真佛,还给淋得跟小鬼似的。爷的卧底人员对他们合什有时还不止一次,如果有哪张脸没记牢,就会不断地过来对他们合什,直到记牢为止。

龟冈怒气冲冲,他真恨不得挥舞军刀把头顶的乌云劈开,把天空刺破,这老天搅了他的好事。中午到了开光的时候,许是有佛祖的感应,云开雾散,天终于晴了。人们高兴自不必说,特务们也都松了一口气,以为太阳一晒,衣服一干,他们又可以混在人群里搜索抗联的人了。可这口气还没松下来,身上的热气儿却冒了出来──这儿的太阳毒,昼夜温差大,中午这太阳一晒,身上这厚厚的水服就冒出了腾腾的热气,如果说下雨的时候人们已经注意到了他们那还是少数人,因为大多数人都打着雨伞,忙着避雨。可现在光天化日的人们望着这些浑身冒着热气儿的家伙,怪模怪样的,心里和眼睛都在问:“他们是谁?干什么的?为什么会这样?”有人悄悄地说:“巴不成是日本特务。”

龟冈和日本特务们多么敏感,知道这下完全暴露了,再监视跟踪是不可能了,特务们沮丧,龟冈恼怒,肚子里生气,衣服上冒气。无奈,作鸟兽散,回去消气去了。

二、丈夫占有欲太强,每次我去洗澡,她都会偷偷看我的手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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