士兵《十五》

爱文胸黑客业务网2022-12-0641

  《神雕侠侣》中,杨过自与小龙女在绝情谷分手,武功日长,数年之后,除了内功循序渐进外,别的无可再练,心中思念小龙女,渐渐形销骨立。一日在海边悄立良久,百无聊赖之中随意拳打脚踢,轻轻一掌便将岩石打得粉碎。他由此深思,创出一套完整的掌法,出手与寻常武功大异,厉害之处,全在内力。他将这套掌法定名为“黯然销魂掌”,取的是江淹别赋中那一句“黯然销魂者,唯别而已矣”之意。

  黯然销魂掌共有十七式,分别是:六神不安、杞人忧天、无中生有、拖泥带水、徘徊空谷、力不从心、行尸走肉、魂牵梦萦、倒行逆施、废寝忘食、孤形只影、饮恨吞声、心惊肉跳、穷途末路、面无人色、想入非非、呆若木鸡。

  相思无用,唯别而已,别期若有定,千般煎熬又何如;莫道黯然销魂,何处柳暗花明。

  钢七连整编,无可奈何花落去,你眼睁睁地看着身边熟悉的人和熟悉的事离你而去,你想伸手去抓,伸手去够,那些人那些事离你的手也就几寸远,但你怎么抓也抓不住,怎么够也够不着;你想静下来,你想好好理一理你的思绪,好好想一想这些人和这些事怎么就离开了,刚才不还是在一起吗?刚才不还是说说笑笑一起训练一起演习吗?怎么一瞬间就离开了,就不再见了,你想不通,你越是想,越是不明白,越是失落,那是种掉进万丈深渊无依无靠的失落。

  许三多一个人来战车维修处,左手掌纤,右手抡锤,一锤一锤地敲打着步战车履带,这个动作原本是班长史今做的;许三多重复着班长的动作,伍六一出现,伍六一开始帮许三多掌纤:“专心干活,我最信不过你的锤子了!”此时此地,此情此景,许三多、伍六一和观众心里只想着一个人——史今。许三多准备抡锤,锤子已经抡了起来,但却没有落下,许三多转身,放下锤子,坐在地上。

  伍六一点了一根烟:“走第三批了,二十七个。”

  许三多顺着伍六一的话:“全连就二十九个了,还剩下两个!“

  ”得留人看守宿舍和物资。”

  许三多微笑着看着伍六一:“那会是谁呢?”

  伍六一继续着自己的节奏:“以前怕说走,现在留下来最惨。”

  许三多开始夸伍六一:"你不会的,你一直很棒."

  伍六一反问:“比你还棒吗?”

  许三多以许三多式的谦虚和许三多式的哲理来回应:“你知道,我拍马也赶不上你。那种荣誉感,我一直想有,但是我找不到。刚开始为了不被人笑话, 我努力着;后来为了能让班长留下来,我努力着。可是现在我尽力生挺着,坚持着。班副,我们和了吧!我知道我很差劲,可是我们快要分开了,记住一个人的好总好过记住一个人的坏吧。”

  伍六一开始鄙视许三多,其实他心里早就把许三多当作了朋友,但口头上就是不承认,因为班长史今,他不愿意承认:”你别误会啊, 我跟你没仇,三个字——瞧不上,我就瞧不上你每天浑浑噩噩的,天上一半地上一半的,握个手就瞧得上了,做人也太轻松了吧!“

  许三多继续自己简单而又深奥的哲理:”我知道你不把我当朋友,可是如果我们不是朋友,又能是什么?“

  伍六一干净利落:”班长走了以后,我就没朋友了。”

  ”反正我也说服不了你,交朋友又不是靠说服的。”许三多说完这句话后,站起身,向前迈了一步,原来的坐姿变成了蹲姿。蹲在那里开始摆弄起地下的工具。

  “ 他说谢谢你,他说你那么伤心,害的他也伤心像死的样子,他让我告诉你,人是可以很有意义的生活下去的。”伍六一继续说着,原来伍六一今天之所以对许三多这样还是因为史今。

  “谁啊?谁啊?”许三多开始扭头,明知故问。

  伍六一把头整个的埋在水桶里,努力让自己的情绪平静下来,当然还有一个原因就是在满是水的脸上,应该分不清哪一颗是水珠哪一颗是泪珠:“照顾我的人,让我照顾你的人,让我成了现在这样的人,让你成了现在这样的人,被我们挤走的人,还能有谁啊?知道我为什么讨厌你吗?因为我第一眼看见你,我就知道他会把所有的心思都用在你的身上,因为你更可怜巴巴,比我更像一团扶不起来的烂泥巴,没办法,他就是让我们这些泥巴也成个人型,让泥巴也得自尊自爱,我真想像你那样,你个臭不要脸的,每天跟在他屁股后面,占有了他所有的时间和友情,我唯一的朋友,被你抢走了,本来不想提他,每一次看见你我就想起他,这就是我讨厌你的原因。 要跟你说的正事,我分到机步一连,还是三班,三班班长,留下来看守的人是你和连长,别记住我的坏处,就像你说的,记住一个人的好处强过记住他的坏处。”

  伍六一转身离去,许三多开始抑郁,因为伍六一提到了班长史今,他再一次躲进了他的步战车,就像那一次他把他的班长砸伤以后,他躲在这个步战车里面,狭小的空间让他很有安全感,让他可以独自悲伤,他在他自己的世界里,目光呆滞,浑身无力,完全没有了准兵王的样子与霸气,侦察兵大比武全军第二,夜间射击集团军第二,武装越野集团军第一,四百米障碍集团军第一,在这一刻,他忘记了他所有的战斗技能,忘记了他获得的所有的荣誉,忘记了有意义,忘记了好好活,心里只想着被他挤走的班长,眼泪汪汪。忽然,呆滞的眼神开始放光,一个人慢慢地从上面进入了步战车,全身武装,是那么熟悉而亲切的背影, 那个人开始回头,微笑,是班长史今,许三多开始想站起来,但一瞬间,人影消失,幻觉,是幻觉,许三多就这么坐着,哭着,坐到许三多能站起来为止,哭到许三多觉得有意义觉得可以好好活为止。

  偌大的空间里,停放着几辆大卡车,卡车前排着按队列站好的一个个兵们,高城的声音在空气中回荡,好像又回到了原来的新兵连,好像一个个新兵在等待着被分到这个连队或者那个连队。不,这不是新兵,这一个个都是尖子;不,这不是新兵连,这是钢七连,钢七连最后的士兵在被瓜分,在被分到这个连队,或者是那个连队。而点名的居然是他们的连长高城,他们被高城高连长千挑万选带到了钢七连,他们被高城高连长训练成了步兵尖子,有着高超的技能,超强的身体素质,优秀的单兵作战能力,他们的骨子里流着钢七连的血,有着钢七连自建连以来的荣誉感,他们被高城高连长教会了“不抛弃,不放弃”,这六个字已经深深地刻在了士兵们的心里。但他们现在要走了,他们抛弃了许三多,抛弃了高城,他们甚至抛弃了钢七连,虽然这不是真正意义上的抛弃,但他们确实要分别了。当然,最难过的是高城高连长,钢七连是他的荣誉,他的精神支柱,是他的命,而今天的这个时刻,他要亲手拆除他的精神支柱。

  “贾宏明,C团坦五连;杨立,炮团工兵连;孙正赫,B团机步二连;甘小宁,B团机步一连;杨晨宏,C团坦五连;宋坚,A团机步四连;周毅,C团坦五连;王实通,B团机步一连;马宏龙,C团榴二连……”

  “伍六一”,高城点到伍六一的时候,明显顿了一下,”B团机步一连。”被点到的士兵整齐地排列在各自连队派来接他们的卡车旁。

  那是高城的心头肉,那是高城一步步带出来的兵,高城举起来右手,想说点什么,但他不知道说什么,他无力地喊了一句解散吧,兵们没有动。他加高了音量,大喊:“解散”!兵们还是一动不动。高城走向他们,拍拍这个,看看那个:“好好干啊, 这都是尖子啊,七连,七连,七连。“高城口中喃喃,走到伍六一面前,说了句:“伍六一”。他的兵开始立正,向后转,上车,卡车开始启动,卡车开始行驶,兵们眼光纹丝不动的盯着钢七连盯着高城,高城站立着,一动不动的站立着,就像他以前送指导员洪兴国和士兵白铁军一样;就像许三多一动不动地送班长史今一样。良久,高城下意识地往回走,往他的连部走,高城开始抽烟,步伐凌乱,手伸进了裤袋,鞋磨着地皮,他居然在晃,完全没有兵的样子。直到他看见了仍在立正的许三多,高城开始有点清醒,上级命令他和许三多看守物资。高城开始挑衅,此时的高城恨不得许三多好好跟他打一架:“还有一个没走呢?许三多,我忘了,是咱们两个看守营房来的,可是我怎么感觉是我一个人呢?你猜怎么着,我忽然想起个笑话,每次走人我都在想,这不该走的走了;你留下来了我又想,这不该留的留下来了。”许三多一动不动。

  “不理我啊,我知道,你期待已久报复的时刻来了,你恨我,你看的比命还重的那个班长没让你去送,我早看出来了,你现在是不是特别想宰了我, 你学过的那些擒拿格斗致命的狠招,全想往我身上使,是不是每走一个人你都在想,你也有今天,对啊,我也有今天,但是你只能是心里想想,你能把我怎么的,许三多?许三多,听见了吗?”高城继续加大声音,加大挑衅力度。

  “还不理我,这种报复像你的方式。”高城有些失望。

  许三多终于开启金口:“报告,队列还没有解散。”

  “好,许三多,来听我口令,解散,开始吧!”

  许三多疑问:“开始什么?”

  “哭,笑,撒泼,打滚,骂人,”高城边说边往上卷袖子,看得出他真想跟许三多打一架,“或者你一拳把我KO了,随便,反正七连已经不存在了。随便做你想做的事情,我不责备你。”

  许三多开始转身,以士兵的姿势走路,弯腰,低头,捡垃圾,丢进垃圾箱。每一个姿势都极其标准:“报告,七连手册上第二十二条,环境卫生从不是自扫门前雪,请全体自觉。”

  高城开始愤怒,开始发狂:“我靠,七连都不存在了,你这会想当清洁工啊?”

  “报告,已经习惯了!”

  “你懂七连吗?你知道七连多少次从尸山血海中爬起来,抱着战友残缺的躯体,看着那支离破碎的连旗,那些个千军万马在喊胜利在喊万岁,七连呢?七连没有胜利,他们只是埋好战友,包上伤口,然后跟自己说我又活下来告我还得打下去,你懂做兵的这份尊严吗?七连就是个人,他就站在这里,他比那房子还高,比那树还高,伤痕累累,他从来都不倒,所以他是钢,钢铁的意志钢铁汉,现在,他倒了,钢溶了,铁也化了,就今天,五十七连连史的最后一天,你他妈居然想清洁,"高城说着说着情绪更加激动,一脚把垃圾箱踢上了天,“我瞧不上你,你知道吗?你有兵的表,没有兵的里,你做什么事都是为了别人的评价,没有血性的人根本不知道七连的荣誉,就像你混过的所有地方,七连只不过是你混过的一个地方。”高城发泄了所有的郁闷,其实他跟伍六一一样言不由衷,他们都从内心深处承认了许三多,要不然高城也不会任命许三多为三班班长,但他们就不愿意口头承认。爱之深责之切吧!

  不管如何,原本最喧闹最牛气最繁华的七连就剩下了两个人,一开始的七连犹如《清明上河图》里的汴京,一派盛世景象,后遭遇靖康之变,落尽一世繁华。

  整座宿舍楼只有两个地方亮着灯,一个是连长宿舍,一个是七连三班宿舍。军中骄子高城可享受不了这样的孤独,他抱着被子来到了三班宿舍。原本的灯火通明变成了一盏孤灯,原来的人声鼎沸变成了一问一答。高城不是方文山,许三多更不是周杰伦,他们演绎不了《东风破》里面的一盏离愁孤单伫立在窗口,我在门后假装你人还没走,他们的聊天没有丝毫的默契,显得无聊而生硬。面对连长的内心独白,许三多回之为“嗯,是,奥,不是,怎么”,要是搁现在,许三多肯定不太用QQ和微信聊天,就如同在特种兵基地许三多评价袁朗是最烂的教官,他要是搁连队这样带兵,一个季度肯定就得走人;许三多无论是用社交工具还是在现实生活中聊天,肯定会聊到没朋友。但高城从这样没意思没内涵没火花的聊天中硬是得到了一个重要的信息:全团人都知道他是军长的儿子,而且就是他们团所在的军。于是高城自己总结了一个很有哲理的结论:有很多人自以为是,自己以为自己很了不起,天天对着朝阳又是奔跑又是什么的,原来自己就像只猴子,对着太阳活蹦乱跳,还以为自己天天向上呢。笔者认为这个比喻很恰当且经典,跟钱钟书老夫子《围城》里面的经典且幽默的比喻有一拼。

  但是谁也没有料到的是,连长高城与列兵许三多的心灵沟通仅仅持续了一个晚上,第二天便被师部下来的一纸命令打断了,永远地打断了。高城由连长高升为副营长,师属侦察营副营长。高城的高升意味着钢七连只剩下一个人了,那个人就是许三多。高城临走的时候去了趟团部,见到了团长,不为别的,只为许三多,他想通了某些问题,他说他认识一个人,这个人每做一件小事的时候,都像救命稻草一样抓着,有一天他一看,好家伙,这个人已经抱着一颗参天大树了!这个人就是许三多,他想带许三多去装甲侦察营,团长用不可能三个字回应着;他又想带走伍六一,团长的回应是四个字:更不可能。高城走了,钢七连真的就剩下许三多一个人了。

  许三多继续他以前的生活,每个人的生活都是有习惯和惯性的,但一般人在经历改变或者是重大变故后,所有的习惯便不复存在,应该有的惯性也会戛然而止。我给出的解释是这些人的能力无法驾驭生活带来的改变或是这样那样的重大变故,他们为了适应新的环境和生活不得不改变自己,甚至是完全推翻以前的过往,经常处在“今日之我与昨日之我战”的状态。他们复杂而又多变,比如康有为、梁启超、孙中山等人,人之多变是因为社会多变。伟人皆如此,何况平凡的人?笔者窃以为还有一个原因就是欲望太多,欲求太大。所谓有容乃大,无欲则刚。无欲无求的人不会多变,许三多大体就是这样的人。

  无欲无求的许三多一个人守着军营,守着整个钢七连。他继续着以前的生活习惯和惯性,起床号吹响之前,许三多已经出现在操场上,每天早上的一万米跑如同普通老百姓早餐的一杯牛奶一样必不可少;一日三餐前的连队唱歌许三多也坚持着,人多势众的大功六连唱过后,只有许三多一个人的钢七连气势丝毫不落下风;每天打扫三班宿舍,打扫整座楼的每一层楼梯,整个钢七连的内务不但没有退步,反而有所进步……许三多用自己的方式坚持着,硬挺着。

  用成才形容喝酒的话来形容生活再恰当不过:“这世界上没有能喝的人,只有能扛的人。"许三多能扛!

  高城和袁朗一见面就掐,他们之间关于喝酒也有一段很有意思的对话。

  高城说:我酒量一斤吧,跟你喝,两斤!

  袁朗霸气回应:我酒量二两,跟你喝,舍命!

  说许三多舍命守军营太过,许三多舍弃喧哗和热闹,用坚持和信念来守军营。

  许三多一个在操场上跑着,自言自语,自问自答。“许三多,你是钢七连什么人?”“我是钢七连第四千九百五十六个兵,钢七连是装甲侦察连,我是702团3营七连一排三班的兵,我叫许三多。”"你懂七连吗?“”我懂,七连有一千一百零四名烈士,我还活着。“

  许三多一个人在水房里洗着衣服,一个人水房里冲着澡;忽然,许三多把这两件事结合到了一起,衣服还没有脱,一盆水就浇到了自己身上,洗衣服和洗澡完美地合二为一。整个三班宿舍就许三多一个人,许三多成了三班这个舞台上唯一的演员,他怎么演都可以,于是许三多在宿舍里拿大顶,于是许三多在宿舍里劈叉,于是许三多在宿舍里翻滚,睡在上铺的许三多甚至都不需要正正规规地爬上床,他背靠着上下铺,一个倒腹部绕杠的动作就轻松地翻到了上铺;许三多把宿舍里面的小板凳都拿了出来,他想象着这些小板凳上坐着白铁军、甘小宁、伍六一,他用脚踢踢这个,用眼神提醒那个:“坐好,坐好,我们开班务会呢,规矩点。”

  许三多想着自己刚刚来到钢七连的情景,班副伍六一给他做着介绍,许三多一会模仿着伍六一,一会模仿着刚来三班的自己。

  “许三多。”“到!”“这是你的专用储物柜,可以放军装内衣和洗漱用品,还有相关的书籍,这,是你11号的挂钩,军衣军帽武装带一定要保持整齐,相信良好的内务能够锻炼出军人良好的素质。”“是”!“你的铺是一号,一定要保持整齐,平四方,侧八角,苍蝇飞上去劈叉,蚊子飞上去打滑。”

  许三多把班长史今给他的碟片放进DVD机,那是许三多三百三十三个腹部绕杠后指导员给录下来的,用连长的话说是某个人晕的不人不鬼的片段,许三多看着自己在里面摔倒,看着伍六一史今和同班战友的表情,许三多咧开嘴笑着,后来又咧开嘴哭着,许三多想史今,想伍六一,想高城,想甘小宁,想白铁军,想成才,想他的每一个战友,想三班,想七连,白天的许三多忙着内务,忙着训练,忙着一切,忘记一切;晚上的许三多想着一切,孤单又痛苦,用许三多的话说:“最难受的是晚上,不管你有没有作为,不管你学了多少,到了该休息的时候全都一样。”

  杨过一别小龙女,独闯江湖,创出了名震江湖的黯然销魂掌,也闯出了神雕大侠的名号;钢七连解散,许三多独自守军营,不但守住了军营,也守住了自己,许三多等来了特种兵的选拔,等来了特种兵A大队的袁朗,那个曾经被许三多俘虏的中校。

  一十六年的守望让杨过武功日进,人也更加成熟;独自守军营半年的许三多不焦虑,不埋怨,愈发安静成熟。用袁朗的话说:”上次见你的时候,你简直是一个不要命的愣头青,这次,借你的话,不好不坏不高不低的一个兵,一个很安分的兵,不太焦虑,耐得住寂寞,有很多人天天都在焦虑,怕没得到,怕寂寞,我喜欢不焦虑的人。”

  袁朗的再次出现改变了许三多的命运,就如同杨过站在绝情谷前断肠崖边,纵身一跃,终于与小龙女十六年后再相逢,功德圆满;许三多纵身一跃,从钢七连跳到了特种兵A大队,跃到了最宽的一条路上,跃到了通往兵王的路上。

  正所谓:寒雨连江夜入吴,平明送客楚山孤。 洛阳亲友如相问,一片冰心在玉壶。

  此为第十五篇!

一、游曲阜,尊孔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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