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者：粲然一笑2021
国庆节收到了PICO4 ， 用了10来天后 ， 说说我的个人感受和一点思考 。
01 预售
可能期待比较高 ， 早早预定 ， 因为出行 ， 担心物流时效便寄去出行地了 。
在这次新品发布流量上 ， PICO还是下了不少功夫 ， B站平台包下首页 ， 发布人会300多万观看 ， 找了代言人 ， 广告不少 ， 抖音推广就更不用说了 。
但是这次有两点销售问题略显经验不足 ：
1 、 预付款没有比发布会后下单的有额外的权益 ， 且部分渠道出现以9999虚拟价付尾款 ， 导致需要退款重新下单带来的比较复杂的售后问题 ；
2 、 主推畅玩版 ， 就是有包含多款游戏的版本 ， 但是拿到机器满心期待的用户需要自行找客户售后沟通 ， 48小时才发兑换码操作 ， 成为了另一个体验槽点 。 我看京东 差评不少是这个因素 ， 事先完全有条件用比较科学的方法规避这种问题 。
这两个问题给售后和用户体验都造成了一定的负面影响 ， 对于一个高速发展的技术研发型 “ 初创 ” 硬件公司来说 ， 多一点包容吧 。
02 产品使用
第一印象PICO4从包装到产品感觉很精致 ， 主机上的保护膜都撕了好多个 。
开机速度不错 ， 系统界面改善 ， 操作流畅度高 。
佩戴上 ， 感觉面罩略硬 ， 后面换了另外一个感觉好点儿 ， 重量585克也不轻 ， 但是前后均衡后 ， 作为低头族戴着颈椎压力感明显觉得比500克的QUEST2好 ， 事实上后续的感受 佩戴体验时长容忍度有明显改善 ， 这为应用开发提供了提升使用时长的硬件基础 。
调节IPD环节 ， 我+了-好多次 ， 我也没找到中间最适合我的是哪个档 ， 虽然电动调节有高级感 ， 但就是不得劲 ， 希望后续能有更强大的软件升级 ， 去放大我们不同瞳距下视觉的偏差 ， 以帮助更快更准确的找到自己的瞳距 ， 而不是去找眼镜验光数据 。
PICO4没有屈光度调节 ， 不过戴着眼镜佩戴也没感觉到不舒服 ， 也可以选配定制眼镜片 。
彩色透视相比起之前的黑白透视感受还是更好 ， 不过畸变感和清晰度都还有待改善 ， 戴着VR拿手机接电话 、 喝水甚至上厕所都是没问题的 ， 但你想手机看信息 、 打字这种就比较困难了 ， 初步评估这个彩色透视还难以支持MR应用 。
这次手柄体验有改善 ， 无论是握感 、 操作还是识别精准度和这个宽频线性马达的反馈 。 手柄多了个快捷键 ， 可截屏 、 录屏 ， 包括使用手机提供混合现实录制 ， 提升传播性 。
展开全文
这次PICO4也可以体验 手势识别 了 ， 后续VR交互和MR应用等方面的发展都会大量涉及AI视觉算法 。
03 显示
LCD的分辨率和视场角的双提升 ， 人眼感受的清晰度的提升是不明显的 。 pancake短焦方案确实让厚度 、 重量和畸变下降 ， 不过反射一次光损50% ， 所以亮度略减 ， 可以手动调高亮度 ， 耗电加速 。
pancake光学技术路径更优 ， 将替代菲尼尔方案已经是共识 ， 难毕竟仍不是非常成熟的工艺 ， 且不同的规格和性能下可能差异化很大 ， 就PICO4我能感受到一点点反射带来的 “ 鬼影 ” ， 把环镜光遮挡好一点 ， 会改善 。
不知道是我比较敏感还是怎样 ， 我能感受到显示的 “ 闪烁感 ” ， 就是当你头相对静态去看静态的画面中的线条 （ 如PICO影院场景下的一些边框 ） ， 我感觉直线的白边会非常轻微的 “ 跳动 ” ， 当我注视着这个细节的时候 ， 有种强迫症的不适感 ， 当我视角移动或者关注动态画面的时候 ， 就不太影响 。
我想有可能是刷新率不够 ， 也有可能是因为pancake折叠的光路不够稳定有一点 “ 飘 ” 。 刷新率默认72HZ ， 可以调为90HZ ， 没有120HZ的选项 ， 高刷新率又意味着高耗电 。
总体来说 ， PICO4下了重本的光学显示视觉体验并没有那么理想 ， 有得也有失 。
04 应用
有了不错的硬件基础 ， 还需要有吸引力的应用 。 因为之前用QUEST2开发者模式玩过不少 “ 免费 ” 热门应用 ， 对PICO4的游戏资源本身也期待不高 。 PICO这次把健身作为重要的应用方向 ， 超燃一刻 、 莱美搏击等应用 ， 我体验下来 ， 这种有专业教练指导和游戏化的健身形式 ， 体验感觉还是不错 。
我最关心的是PICO的视频 、 直播方向的内容 ， PICO视频有引入部分优质大作 ， 但还不够 。
才艺直播 ， 在使用的10天里 ， 能感觉到主播和在线用户的提升 。 主播和VR用户的账户可以跟抖音关联的 ， 打赏 、 关注 、 后续抖音粉丝群互动均可 ， 高峰期能有40个主播在线 ， 普遍一个直播间一二十人。
8K的VR直播 ， 清晰度和流畅度都还可以 ， 这种 “ 面对面 ” 的沉浸感和比较高频的互动可能有一定粘性 。 VR直播通过模仿人眼视角的专业 “ 双目 ” 鱼眼摄像机拍摄 ， 双目视频拼接传输后到终端再解码 。
目前的才艺直播是在试水期 ， 目前VR直播设备还比较贵 ， 有的十几万 ， 可能还是PICO采购给MCN公司使用 ， 而且设备有限 、 没有美颜功能下对主播的要求也会高点儿 。
还有一个GO NOW ， 里面有SNH48的粉丝定制内容 （ 见面会等 ） ， 也有情景剧和LIVE HOUSE录制等内容 ， 这个形式也不错 。 随着未来专业级直播设备的价格下潜和轻量消费级直播设备的推广 ， VR直播场景和内容创作生态会越来越丰富 。
卡塔尔世界杯VR直播是种什么体验 ？ 我有点期待 。 除了下载爱奇艺 、 央视 、 移动云VR等视频类VR应用外 ， 也还有其他看视频的方法 。
PICO浏览器很好用 ， 可以在线看大部分我们手机 、 电脑的网页视频 ， 也可以在搜索下载使用大部分的安卓应用 。
这里也推荐的一种观影方式 ， pico4内下载鲨鱼搜索和pikpak ， 在鲨鱼搜索关键字找到资源复制链接 ， 然后在pikpak网盘上打开播放 ， 也可以再投屏到pico视频 ， 如果是VR视频源可以手动调下参数 。
05 硬件拆解
根据 @维深wellsennXR 发布的 《 XR硬件拆解及BOM成本报告:Pico 4 VR一体机 》 报告显示 ：
PICO4的综合硬件成本约合2913元人民币 ， 而2499元的售价 （ 实际更低 ） 不得不说还是对终端补贴了不少 . 我甚至有个不成熟的套利思考 ， 买了PICO4以后按硬件成本优惠一点卖给歌尔 （ 再出货给PICO ） 。
这个BOM成本清单的参考价值还是很高 ， 可以明显看到核心成本在光学显示和SOC ， 其中 屏幕成本比我预期的要高些 ， 主要是 高PPI的良率比较低 的原因 ， 而pancake的降本做的还是可以 。
PICO4pro （ 估计quest pro也是 ） 的定位应该是对特定人群 （ 极客 、 B端用户 、 开发者人员 ） ， 不是走量机型 ， 目前是否采用mini-led背光依然扑朔迷离 。
PICO4到10月10日的线上销售粗略统计大概六七万台 ， 结合线下和海外销售 ， 估计是十万左右的量级 ， 销售情况不温不火 ， 离年初180W台的目标差距较大 ， 即将进入双十一旺季 ， 还看是否有更有力的销售措施 。
总的来说 ， 我的感受PICO4是个综合体验不错的产品 ， 相比上一代有比较明显的升级 ， 对于国人来说是很好的选择 ， 对想体验VR的尝鲜者也很友好 ， “ 买到就赚到 ” 。
但 还谈不上是跨越式的迭代 ， 接下来一段时间更重要的就看在应用内容上的发力 。 PICO是目前国内VR领先的厂商 ， 在字节的战略定位应该是 向全球头部 （ 如Oculus之于META ） 看齐 ， 但还有很长的路要走 。
在META quest pro即将发布之际，有点思考，22年可能是pancake推广普及之年，23年可能是MR，而24年可能是micro-OLED。
22年YVR2 、 创维pancake1 、 PICO4 、 Quest pro多款pancake光学方案的新品陆续发布 ， 将成为主流 。
22年10月Quest pro 、 23年1月苹果初代MR和10月的Quest3都是MR （ 混合现实 ） 产品 ， 硬件提升上对透视VST的RGB摄像头 、 3D摄像头等传感器和SOC算力 （ 特别是GPU ） 要求提高 ， 结合强大的AI算法 ， 把AR内容与现实内容合并显示于屏幕 。
虚实结合将给我们打开新的应用空间 ， 特别是作为生产力的协作工具 ， 办公社交等 。 目前AR终端的核心产品微软hololens2和Magic leap2售价数千美元 ， 也是主要应用于B端 ， 而MR的出现提供了更高性价比的类AR方案 。
国内Arpara品牌AIO 5K VR一体机采用了pancake+国内视涯的0.7英寸Micro-OLED屏幕的方案 ， 实现了双眼约5K的视觉体验 。
pancake是个好东西 ， 好马要配好鞍 ， 而pancake和micro-OLED是天作之合 。 光路折叠反射次数越多光机可以做的越薄 ， 不过光的损耗越高 （ 反射一次减半 ） ， 需要的光源亮度越高 ， 而能耗也越高 ， 对电池要求又会提高 。 而且无论从刷新率 、 分辨率还是色彩 ， 沉浸式体验都需要更优解 ， micro-OLED一次性解决了上面的这些BUG 。
在既要又要还要的背景下 ， 好的产品方案 （ pancake+Micro-OLED ） 只剩下一个问题 ， 贵 。
0.7 、 1 、 1.49英寸 （ 大概是单眼1K 、 2K和4K ） 的micro-OLED单片成本大概是150美元 、 250美元和400美元 。 而有了强大的光学显示 ， 又需要更强大的SOC来运行和网速带宽 ， 这就是木桶的各个环节都需要 。
苹果MR据爆料是3P的短焦方案和1.49英寸的micro-OLED ， 结合强大的M2芯片和精密复杂的各类传感器 ， 我对其带来的化学反应还是比较期待 。 便宜能用和巨贵好用的产品 ， 哪个才是正解 ？ 也许没有答案 。
但就像塞班 、黑莓 到IOS 、 安卓 ， 普通蓝牙耳机到AIRPODS ， 好的产品才能做好用户教育 ， 降本之路关键是得有量 ， 前沿显示技术会随者量产的积累而提升良率 ， 达到成本与效果的平衡后便会普及 。
经济下行周期 ， META 、 PICO烧钱节奏会有克制 ， 行业进程可能也降速 。 22年没能爆发 ， 23年还看苹果 MR和Quest3 。
VR之路曲折 ， 但能看到光 ， 沿着光应该能找到出口。
一、故事：婢女替小姐出嫁，后来小姐落魄后，又把正妻的位置还给小姐
明朝万历年间，钱塘县有一位程秀才，爱上走江湖的卖艺女，还把卖艺女带回家像夫妻一样生活，一年后，卖艺女为程秀才生下一女，娶名青梅。
程秀才嫌卖艺女出身低，也不愿正式和她成亲。后来程秀才在亲戚的怂恿下，要娶孙氏女为妻。卖艺女不肯当小妾，一怒之下，离家出走。这时青梅才八岁。
青梅十岁时，程秀才病故，孙氏女不想守寡，一年后改嫁，十一岁的青梅就由程秀才的亲戚抚养。而亲戚竟然想把青梅卖入青楼。这时恰好有个正在家候选官职的王进士，很同情青梅，就出大价钱把青梅买来，让她给自己的女儿阿喜当侍女。
阿喜十三岁年纪，相貌美丽。她很喜欢青梅，把青梅当妹妹一样。青梅聪明伶俐，清秀水灵，善解人意，王进士全家都很喜欢她。青梅在王家过了十分快乐的两年多。
有个姓张的书生，家境贫穷，租赁了王进士的房子居住。张书生相貌堂堂，温文尔雅。青梅一见张书生，就觉得他必成大器，就回去告诉阿喜，夸张书生英俊倜傥，不同寻常的人，是最适合当丈夫的人。还说我自以为能为天下士人看相，绝不会出错的。
阿喜很中意，但是怕父亲嫌张书生穷。青梅说：“不要紧，此事全看小姐您自己。假如小姐您认为合适的话，我可以偷偷地告诉张生，让他家请媒人来提亲。到时候夫人一定要召您去商量这事，只要您说“同意”，事情就好办了。”
第二天，青梅就给张书生的母亲说了这件事，张母说：“我家太穷，怎么能娶到富家千金呢？青梅说：“我家小姐很是中意您家公子。您请媒人去提亲，我和小姐两人从中说合，估计王家能够应允。即使王家不同意，对公子来说还有什么损失啊？”
张母想了想，认为可以，就托媒婆侯氏前去做媒。王夫人听说就笑了，并把这事告诉了丈夫。王进士也大笑起来。夫妻双方都觉得张书生是痴心妄想，这么穷还想娶我家的女儿。
王进士把女儿阿喜叫到面前，说明了媒婆侯氏的来意。阿喜脸红害羞，还没来得及回答，青梅急忙夸赞张书生才华横溢，并断言他日后必定富贵。
王夫人问女儿阿喜：“这可是你的终身大事。如果你愿意过粗茶淡饭的生活，就为你答应这门亲事。”
阿喜低头不语，半晌才说：“贫富本是天定。倘若命好的话，就是穷也穷不了几天；倘若命不好的命，就是出身富贵人家，后来也会变得贫穷！女儿的终身大事，全任父母作主。”
展开全文
本来王进士叫女儿阿喜商量婚事，只不过是想取笑张生，他们以为女儿阿喜会当成个笑话来听听，没想到女儿阿喜竟然同意这门亲事。于是王进士很是恼怒，他说“你真想嫁到张家过穷日子吗？”
阿喜心里害怕，不敢回答。王进士越想越气，说：“你真是不长进！你是想提着讨饭筐当叫花子媳妇，真不知羞！”
阿喜被责骂，心里难过，含泪退去。媒人见事不妙，也觉得自己唐突了，慌忙跑了。
青梅看见王进士不答应小姐的亲事，就想自己嫁给张生。过了几天，她趁夜间溜出来，到了张生家。张生正在读书，见一个娇俏美貌的姑娘来了，非常吃惊，问她来干什么。
虽然害羞，青梅还努力地镇静自若，她含笑说：“我想嫁给你。”张书生却正色让她离去。青梅急得哭了，说：“我是好人家的女儿，并不是来行苟合之事。因为爱慕您才华横溢，所以我才自愿以身相托。”
张书生说：“姑娘青春美貌，我能娶到你这样的妻子就很满意了。可是眼下有三件难事，所以我不敢轻易答应。”
青梅急忙问：“什么难事？”
张生回答：“第一，你是王家的婢女，不能自己作主。第二，就算你能自己作主，但我父母不会同意，第三，就算我父母同意，而您的身价很贵，我家贫拿不出买您的钱。所以您还是赶快走吧，不要引起别人不好的闲话。
青梅莞尔一笑，说：“这事情好办。您只等着我的好消息吧。”张生也含笑同意了。
于是青梅悄悄回到阿喜的绣楼，阿喜还没有睡，左等青梅也不回来，右等青梅也不回来。终于青梅深夜归来，阿喜追问她到哪里去了。青梅就跪下，说自己到了张家，和张书生私订终身，想嫁给他。
阿喜说：“你的婚事你能作主吗？
青梅说：“求小姐成全我和张生。否则我就不愿活下来了。”
阿喜凝望着青梅，心里五味杂陈，半晌才说：“你放心好了，我看你就如自己妹妹一样。我嫁不了张生，你愿意嫁给他也好。我一定帮你玉成心愿。”
青梅十分感动，叩头感谢阿喜。阿喜对青梅说：“我可以求父母把你嫁给张生。可是张生家贫，出得起你的身价吗？”青梅伤心流泪，说：“这正是事情的难办之处。”
阿喜说：“你不要担心。我积攒了一些钱，全部给你吧！”青梅感动地说：“小姐的大恩大德，我永远记在心上。来世结草衔环相报！”
正巧王进士被选任山西曲沃知县，阿喜趁机对母亲说：“青梅年龄也不小了，也该嫁人了，我们全家又要随父亲上任，不如把她嫁了吧。”
王夫人母亲本来就认为青梅太机灵，怕她引阿喜做些不良之事，正想把她嫁出去，于是就答应了。
过了两天，有媒人上门，来说了张家想娶青梅的意思。王进士笑着对妻子说：“张生这个穷酸也只配娶个婢女当妻子。张家以前想娶咱们女儿真是太荒唐了！不过青梅这么美貌，把青梅卖给富家做小妾的话，价钱就多一倍呢。
旁边的阿喜急忙说：“青梅侍奉我这么长时间，把她卖给人家做妾，我怕她受气，不忍心啊。求父亲还是把青梅嫁给张生吧。”
王进士想了想，让媒人于是传话给张家，仍然按原来的身价付钱，还了卖身契，把青梅嫁给了张生。其实这钱是阿喜出的。阿喜自己的私房钱给了青梅，青梅又交给张家。
青梅嫁到张家后，非常贤惠，孝敬公婆，操持家务更是勤快，终日劳作不停，也不嫌弃张家的粗茶淡饭。全家都喜欢她。
而青梅又擅长刺绣，她绣出的东西很是漂亮，商贩们等候在张家门前抢购，于是张家就慢慢富了起来。青梅让张生努力读书，赚钱养家和做家务的事由她一人承担。
在王进士上任之前，青梅来和阿喜道别。阿喜见到青梅，就伤心地哭了，说说：“你嫁了好丈夫，得到了好的归宿，将来我的归宿也许不如你。”
青梅也哭了，说：“我的好命都是小姐您赐给我的，我决不敢相忘。如果小姐将来的命不如我，恐怕要折我的寿了。”于是两人抱头痛哭，含泪惜别。
王进士一家到了山西任上当知县，仅一年夫人就病故了，灵柩停在寺庙中。王进士忙于公务，一时也没有处理夫人的安葬之事。
半年后，王进士因行贿罪被免职，罚交赎罪的银两数以万计，因此王家就穷了，佣人也都偷偷逃跑了。又过了几个月，王进士就病故了，仅有一个年老的女佣人跟随着阿喜。
没过多长时间，老女佣也病故了，只剩下阿喜孤身一人，日子过不下去了。有位老媒婆劝阿喜嫁人。阿喜说：“谁能为我埋葬父母，我就嫁给谁。”
过了几天，老媒婆说：“穷人没钱不能为你葬双亲，富人又嫌你家道败落，没有嫁妆。只有一个好亲事，只是怕你不会同意。”阿喜问：“什么好亲事？”
老媒婆回答：“有位李员外，十分富有，他想讨个小妾。你如此美貌，即使让他多花钱来厚葬你的父母，他必定也是愿意的。”
阿喜大哭道：“我本是官宦人家的千金，怎么当别人的小妾呢？老媒婆说：“你不乐意，也就算了。”说完话，老媒婆就离开了。
从此之后，阿喜越来越贫穷，每日只吃一顿饭，还都是稀得可以照见人影的米汤。美貌如花的阿喜变得瘦骨嶙峋，勉强撑了半年。有一天，老媒婆又来了。阿喜哭着对她说：“穷到这个地步，我也不想活了。可是父母的尸体还没有埋葬。只能按照你说的主意办吧。”
老媒婆就领李员外来相看阿喜，李员外一见到美貌如花的阿喜，就神魂颠倒，立即出钱买棺材安葬阿喜的父母。可是当李员外带阿喜回家，李员外的妻子十分嫉妒，用棍子把阿喜赶了出来。
阿喜站在街上，披头散发地痛哭。正好有个老尼姑经过这里，很是同情，就把阿喜带回尼姑庵。到了庵堂后，阿喜拜求削发为尼。老尼姑不同意，说：“您先住下，也许以后会有好去处。”
过了三个月，突然下起了倾盆大雨，一位贵妇人带着一群佣人来避门。这个贵妇人是司理大人的夫人。阿喜定晴一看，正是青梅。青梅也看到了阿喜，两人激动万分，抱头痛哭。
原来张生考中科举考试，连连升迁，被授予司理官职。他先同母亲一起赴任，随后这才来接家眷。
阿喜叹息道：“今日看来，你我二人的命运真的是有天壤之别！我的命不如你好。”
青梅笑着说：“如今我们相逢，就是老天做美。”于是拿过珍珠蔻和锦缎绣衣，催促阿喜换装。
阿喜低头不接，害怕到张府之后名不正言不顺。青梅说：“咱俩的名位以前早有定分，我身为您的奴婢，哪敢忘了您的大恩大德！张郎也不是忘恩负义的人！”
于是青梅让女佣硬为阿喜换上装，阿喜辞别老尼姑而去。
到了司理官邸，张氏母子见了都很欢喜。阿喜拜见张生的母亲说：“我今天真没有脸面来见老夫人。”张母笑着安慰她。随后，张母选择吉日为阿喜和张生举行婚礼。
阿喜对青梅说：“如果我还有一线生路，我也不愿意跟随夫人到这里来。若念我们往日的友情，我能得到一间房子，只要容得下一个能坐的蒲团就很满足了。”
青梅笑了笑，没有说话。
到了婚礼那天，青梅把结婚礼服抱了过来，阿喜不好意思穿，又不知如何是好。这时鼓乐声响了起来，青梅带领女佣硬给阿喜换上礼服，并且说：““空着这个位子等待小姐您已经很长时间了。”
张生也有些不好意思，青梅对张郎说：“今夜是您报答我们的恩人的机会，一定要好自为之。”然后笑着离去。
自此之后，青梅以妾室之礼侍奉阿喜，对阿喜十分恭敬。而阿喜始终惭愧，心中不安，不敢接受青梅的妾室之礼。于是张母就让佣人对她们两人都称夫人，不分大小。可是青梅还是对对阿喜行婢妾礼，从来不懈怠。
三年之后，张生由司理职选调进京，经过尼姑庵，送上五百两银子酬谢老尼姑。老尼姑不收。张生坚决让老尼姑收下银子，老尼姑才收下二百两银子，还用此修建了大士祠，立起了王夫人碑。
张生官运亨通，最后当上礼部尚书。程夫人青梅生了两个儿子一个女儿，王夫人阿喜生了四个儿子一个女儿，全家合乐。张尚书又上书皇帝，陈述自己的婚姻，青梅和阿喜都被封为一品诰命夫人，夫妻三人，富贵至老。。
参考资料：《聊斋》
二、赵匡胤辞行当日，陈抟老祖赠良弓，竟是唐汾阳王郭子仪用过宝物
在武当盘桓了将近一个月，匡胤已经痊愈，苗训按照老祖的指示，随同匡胤同去河东投军。
临行，老祖特意将唐朝汾阳王郭子仪用过的一张铁胎宝弓相赠。
郭子仪天赋异禀，神力盖世，十五岁参加武科考试，武举绝伦及第，艺压群雄，力拔头筹，成为了该科武科状元。其一生历仕玄宗、肃宗、代宗、德宗四朝，出将入相，对唐朝有起死回生之功，威名盖世，乃是史上最为杰出的武状元。其单骑闯回纥，凭的就是这一张铁胎硬弓，不但神射之技技惊四座，且所有回纥将领，无一人能开。
匡胤两臂较力，这张藏了上百年的铁弓吱吱咯咯作响，竟是满圆。
于是背了弓，与苗训提了包袱，从山上下来，渡过汉水，又走了好几日，才买了马匹，经过汝阳、孟津，进入沁阳地界。
自沁阳山王庄马鞍山通往泽州的丹陉乃是太行八陉之一，二人过了山王庄，沿山谷西侧爬坡而上，从马鞍桥登上丹陉，两人策马走在崇山峻岭间。
苗训指着盘绕似羊肠的山道：“此道便是有名的羊肠坂，南通中原，北连上党，《战国策》中记‘得天下要决羊肠之险，塞太行之口’，乃是兵家必争的古要道，建安十一年，曹操在野王屯兵一年，发15岁以上男子入伍，北征叛将高干，即从此道穿行，其诗‘北上太行山，艰哉何巍巍，羊肠坂诘屈，车轮为之摧’，即是赋此。”
展开全文
匡胤点头道：“此道羊肠百折盘绕，一旁乃是危崖高悬，另一旁乃是沟壑深涧，确是险象环生。”
苗训道：“再走两个时辰，前面就是‘形胜名天下，危关压太行’的天井关了。”
说说笑笑间，到了天井关，两人站在关城下俯，但见苍穹浩瀚，人烟罕见，说不尽萧索离乱之感。
所过集市，屡经兵火，早破败不堪，竟找不到一家可供歇息的客栈。
只得继续走下去。
沿途的乡村，鸡不鸣，犬不吠，一点生气也没有，沉在死寂之中。
偶遇乡民，全是些老弱病残，见了三人，无不如见神鬼，脸色大变，恐惧莫名，纷纷关门躲避。
三人狐疑不已。
连走了十几处，奈何红日下落，天气转暮，只好硬起头皮去敲一家朱门大院。
“砰砰砰！”
门纺丝不动。
透过门缝，明明看到里面有烛光，却无人开门。
苗训朗声道：“我们二人从襄阳远道而来，沿路找不到宿头，想借贵宅一宿，不知可否？”
连呼了几遍，门内方才传来一个苍老的声音，巍颤颤的答道：“家里的人都去逃难了，只有一个老妇人，多有不便，请客官另寻他处。”
苗训号了一声无量佛，道：“贫道乃是出家之人，决不敢相扰，既有不便，我们就在屋外檐下暂宿一晚，明日就走。”
这一下，屋内便不再作声。
两人于是将马系在屋前的槐树下，取出干粮，倚屋而坐。
夜色很快就笼罩了整个村落。
两人借着屋内传出的烛光，胡乱吃了些干粮，闭上眼睛，沉沉睡去。
一更天时分，村外突然响起阵阵马蹄声。
两人从梦中惊醒，大为惊疑。
苗训道：“这个时候有马蹄声，非是溃兵就是盗贼！”
匡胤道：“难怪这方圆几十里内如此荒凉，且看盗贼数量多少，少不得我会他们一会，也算替乡民出一口气。”说着，教苗训找了个屋角躲藏，自己提起盘龙棍绕出村外察看。
苗训拎了行李包裹，往黑暗里藏身，大气也不敢喘。
好一会儿，蹄声远去，匡胤自回来了，笑了笑说：“原是一伙不明身份的过路人。”
五月天气，虽有些热，但蚊虫并不多，两人又复合起眼皮睡去。
突然，门开了。
一个老妇人掌着灯，打开门，叹道：“看来，你们两个赶路的也实在不易，还是进来吧，家里有的是客房和床铺。”
三人睁开眼，看灯光下的老妇人，干瘦枯黄，形容憔悴。
苗训道：“说到底还是打扰到老婆婆啦，不过，我的口甚是干渴，能入屋找口水喝，那是再好不过啦。”拦着匡胤入了屋内。
老妇人絮絮道：“水还是有的，要找吃的，家里真没有象样的东西了。”
苗训和匡胤互相对看了一眼，心道：“没有象样的东西，那你吃什么呀？”
老妇人象是猜出了两人的心思，带他们到耳房打开米柜，说：“客官要是觉得饿，老身还贮藏有一些保命的粮食，看你们也不容易，多少分一点儿给你们。”
打开米柜，灯光倾泻，二人一看，呆住了。
柜里不过有半口袋的谷糠、半升黑豆，四五斤榨过油的黄豆渣子，还有一些有些干瘪发黄的榆树皮和草根！
匡胤颤声说：“怎么，老人家，你就以这些东西充饥吗？”
老妇人眼窝里涌出了几滴浊泪，说道：“虽说我家也有几亩薄田，可连年打仗，兵凶战乱，根本没法耕种，家里的存粮都被军队征收，最可恨的，不知从哪里来了一股盗贼，盘踞在黑虎寨不走，四处搜刮，村子里凡是能走得动的，都逃外地去逃荒了，剩下的，就只有我们这些年老体弱的了。”
匡胤既愤慨，又心酸，说：“看来，这伙盗贼不除，你柜子里的这一点东西也不够你吃上几天啊！”
老妇人愁苦地叹道：“挨得一天是一天，这都是命，有什么法儿？真没东西吃了，就等着饿死罢了！”说毕，伸出枯瘦的手掌捂着眼睛啜泣起来。
匡胤向自己的怀中摸了摸，掏了一锭碎银子，塞到老妇人的手里，说：“这点碎银子，你先拿着，且跟我说说，黑虎庄的盗贼是怎么回事儿？”
老妇人手里捏着银子，正想说什么，突然，村庄外的马蹄声又起。
显是刚才那伙人又去而复返。
匡胤下了决心道：“老婆婆，如果这伙人就是黑虎寨的盗贼，今夜，我就要替你们还个公道，将他们打趴，明天，领村里的乡亲去把他们抢去的粮食拿回来！”
“什么？！”老妇人吃惊地盯住匡胤不敢相信。
苗训道：“老婆婆放心好了，我这位朋友武艺超群，寻常汉子，就有百十人也休近得他的身体，也休说是人，便是那武当山上的猛虎，也不过在他举手投足间便毙命。”
经苗训这一说，老妇人才有几分相信。
匡胤道：“老婆婆，请把你家所有的灯火蜡烛全部点亮，打开大门，你们都躲后堂去，让我来对付盗贼好了。”
啊？！老婆婆大惊失色，捂着嘴巴。
苗训也道：“兄弟，如此不免太过弄险了。”
匡胤却道：“要堂堂皇皇打服盗贼，也只有这一策了。”
说话间，在老妇人的指点下，搜集起屋内贮存的灯火，全部点燃，开了大门，由苗训拉了老妇人往后堂去。
匡胤居大堂而坐，解下盘龙三节铁鞭，平放在膝上，盘龙大棍，斜倚在太师桌旁，左手执铁胎宝弓，右手拈一支箭，冷冷笑着，盯着门外。
不多时，只听蹄声杂沓，有人叫道：“那边灯火通明，想是有人家办喜事！”有人搭话道：“走了上百里，终于要发市了！”
夜来寂静，苗训虽在后堂，却也把这些人的对话听得清清楚楚，纵然知道匡胤手段了得，却也不免捏了一把汗。
蹄声越来越响，不大一会，有二三十来匹马骤然聚到门口，有人嚷道：“槐树下有马，果然发财了！”
当头几个跳下马，抢进屋来。
匡胤大喝道：“呔，兀那贼子，给我站住！”
那几个不提防匡胤这一喝，恍若耳际响了个惊雷，吓了一跳，抬头一看，大堂正中坐着一个红脸大汉，方面长身，宽胸粗膀，眉目间不怒自威，凛凛不可侵犯，不知是何来历，一齐止了步。
匡胤又喝道：“来者何是黑虎寨的盗贼？且教你们寨主来说话。”
这伙人中的一个胖大汉骂道：“你这鸟汉子，有吃的喝的先拿出来孝敬爷爷，爷爷们走了一天了，饿坏了！”边说边挥动手里的大刀，虚声恫吓道：“晚了一步，吃爷爷一刀！”大步往大堂里走。
匡胤喝道：“再走三步，取你狗命！”竖起弓，紧扣弓弦，数道：“一、二——”胖大汉看他的弓箭，唬住了，脚步开始犹豫，走了两步，第三步拿不准主意，欲走欲不走，欲走，恐他利箭，欲不走，又恐吃后面同伙笑话，终于，略作迟疑后，以刀掩面，大步踏出，可惜脚未沾地，匡胤嘴里的“三”字呼出，手中释弦，箭如流星，“嗖”的一箭射出，正中胖大汉握刀的右手，胖大汉吃痛，“呛啷”一声，手中的刀跌落在地。
这一下疾如电光火石，变故斗生。
后面的盗贼全惊呆了。
胖大汉更是吓得魂飞魄散。
匡胤又搭上箭，拽满弓，再喝道：“快教你们寨主来见我！”这一声喝直震屋瓦，梁上灰尘簌簌而落。众人均是耳中雷鸣，心跳加剧，又看他弓力强劲，箭法高超，不由又惊又疑，不敢吱声。站在后面一个弯下腰，想偷偷溜走。匡胤大喝道：“谁都不许动，再动，休教利箭无情！”
众人粟粟危惧，像中了定身法，一个个不敢动弹，只有弯下腰的那人仗着前面有人遮挡，蹑手蹑脚往后退。
匡胤冷笑一声，飕的一箭射出，从前面那人露出的缝隙中穿过，不偏不倚，正中那人的脚胫。
就在那人的惊呼跌倒声中，有人叫道：“张大哥来了！”
门外马匹嘶鸣，随即响起杂乱的脚步声，前面的人纷纷让道，数条黑影挤了进来，当头一人外披半旧八团花紫缎旧斗篷，头戴铜盔，手中握着一柄宣花大斧，瞧不清面目，他的斗篷带进来一股冷风，使相离几尺远的蜡烛亮儿猛一摇晃，口中喝道：“爷爷遇神杀神，遇佛杀佛，什么人敢跟爷爷较劲？！”
匡胤看那人冲得急，大喝道：“站住，且通姓名！”
那人听了声音，瞪着眼看匡胤，其时匡胤背对着灯，光从身后发出，只一团黑影，便叫道：“大汉，你的声音好厮熟。你且先报姓名。”
匡胤冷笑道：“爷爷不是别人，乃是一条盘龙棒打遍天下的赵匡胤。”
那人呵呵大笑，撇了斧子，扑翻身便拜，道：“哥哥，别来无恙？可想煞小弟也！”
唔？
匡胤大感意外，生怕使诈，仍旧拽着弓，扣着箭，对着他，沉声道：“你是谁？且抬起头来！”
那人呵呵笑着，抬起头，仰着脸。
匡胤在火光中定晴细看，但见其身材魁梧，骨棱棱的宽脸、双目炯炯、神态剽悍，不是别人，却是在凤翔府结拜为兄弟的张琼。
匡胤吃了一惊，叫道：“兄弟，怎么是你！”抛了弓箭，站了起来。
张琼也站了起来，大步抢前，握着匡胤的手，道：“哥哥不是去随州了吗？如何到了泽州？”
匡胤道：“说来话长，你且让手下都出屋外去。”
张琼扭着对愣愣站着的众人喝道：“你们都退下去，让马大哥来说话！”
匡胤也朝后堂叫道：“苗道长出来吧。”
苗训听匡胤与张琼的对答，已猜出了个大概，领着老妇人出来。
老妇人脸如土色，只暗暗叫苦：“这两人原来和盗贼却是一路人！”
而门外在众人的拥簇中，也风风火火地抢进了两个人，这两人，正是凤翔府梅子园主人马仁瑀和其族弟马全义。
网友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