护士站的一抹绿

（4）父母的病是不定时炸弹-护士站的一抹绿

人到中年，最害怕的就是父母生病，特别是我妹妹晓柔也不在身边，我和独生子女没什么分别。

一个闪着电的雨夜，妈妈打过电话来说，爸爸突然心脏不舒服，我的心咯噔一下，马上让阿滨穿上衣服，开车送爸爸去市医院。

我穿好衣服打算一起上车，家人们竭力阻拦，我只好回到家里，守着手机，急得直跺脚。宝宝似乎感受到我的担忧，不安地运动起来。

我好怕手机铃声响起有不好的消息，又希望它响起传来报平安的信息，心里这样折磨着自己。把手机铃声调到最大，再不敢看手机的屏幕。

走到小卧室看到若海睡得安稳，心里稍微有点平静。回到床上辗转反侧，本来孕晚期就睡不好，现在心中有事更难以入眠。

我来到阳台上，寒风刺骨，从衣袖，从裤腿儿钻进身体里，我看见远处的黑云遮住月亮的脸，星星们争吵着却又力不从心。

现在的年青人啊，只有父母生病的那一刻才发现生活得有多狼狈，是需要被逼迫着成长的一代，不要再相信岁月静好，因为父母可能没有那么多以后……

好不容易熬到第二天早上，阿滨满目倦容地开门进屋，我第一时间去看他的眼睛，想捕捉我心里想要真实的答案，因为我怕是善意的谎言。

“放心吧，没事了，就是心脏血管栓塞，幸亏送去的即时，打了一些疏通血管的药，检查已经好多了，咱爸现在病房休息呢，妈妈在旁边陪着，他们让我回来告诉你不要担心。”阿滨真诚又疲倦地说着。

我知道他没有骗我，于是给他盛了一碗我起早煮的粥，放到餐桌上说：“过来吃点吧，若海我已经给他打了出租车，现在应该到学校了。我给爸妈送点早餐吧！”

“他们应该吃过了吧！”

“我装在保温饭盒里，中午喝应该也不能凉，外面做的怎么也赶不上家里的。”我边说边往收拾着。

阿滨在一旁告诉我几层几号病房，我脑子里却想着多年前和爸爸的对话，没有听见他的声音。

“微信怎么注册帮我弄个呗！”爸爸把他手机递给我说。

“你弄这个干什么？你们同学啥的会上吗？”我怀疑地问着。

“我是想和你妹妹聊天，再就是没事看看那个叫啥圈的，你们不是有时会发一些照片什么的嘛？”

我的手抖动了一下，嗓子好像被塞了一块棉花，心里有点隐痛，原来老人换智能手机，学用微信，就是为了和儿女聊天，然后日夜关注他们的朋友圈，看他过得好不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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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次我很认真地教爸妈怎么用微信视频聊天，怎么发语言，怎么拍照然后发朋友圈，因为从现在开始我也要把你们设为星标朋友，每天关注你们的心事。

坐上出租车，我的思绪终于回归了，我打电话问阿滨具体的病房号。他嗔怪我记性这么差，我辩驳说他声音太小。

当我缓慢来到护士站的时候，一个小时都过去了，时间真的不等人，早餐粥快变成爱心午餐了。我被护士站的一抹绿惊艳了，滴流药瓶被护士们改成盛水的花瓶，每一个上面插了一只绿萝，一片或两片叶正春意盎然。

两个小护士看来是实习生，正聊着外科缝合的方法，什么外科结、单打、方结、三重结。我径直走着，没有去打扰她们的聊天。

看到爸爸很安详地躺在病床上睡着了，我的心终于可以落地了。妈妈正趴在床边，应该是昨晚累坏了，我走进来她也没有觉察到。我坐在对面床上安静地看着。

过了一会儿妈妈起身发现了没有声响的我，问我什么时候来的，我笑着说刚到。我把饭盒打开盛出一些到碗里让她吃，她接过碗问我：“你做的？”

“嗯。”我答着。父母老了，儿女就必须长大。

爸爸被我们的谈话惊醒了，睁开眼看着我说：“你来了。”

“来了，你好点了吗？”

“没事，打两天针就可以回家了。”

“不着急出院，在这好好养着。”我说。

妈妈给爸爸也盛了小半碗，我要过去喂他，爸爸赶忙阻止：“你快好好坐下，一会儿回去吧，我这没什么事，你别再让我们担心了。”

我只得坐下，看着妈妈一勺一勺喂爸爸，心中突然想起他们多年前通的信，我初中的时候他们工作非常忙，两个人经常出差，于是就给彼此写信。因为相思是打电话说不出口的，但可以通过写信表达。我喜欢偷偷看他们的信，并且不让他们知道。

“你是一个睫毛精，那天你穿着白衬衫走在机场的路上，我好像被魔法定住了一样，只迷失地看你的眼睛。--爸爸

你在回家的路上骑着单车，一架飞机划破长空，你抬头看蓝天上的痕迹，我在远处看着你优雅的侧脸。--妈妈

因为熬夜你上班迟到了，生气地把便利贴一页一页撕下来，洒在灿烂的阳光中。我在一旁偷着乐。--妈妈

我的手机没电了，不能给你打电话，心难受地呼吸困难，桌上的奶茶解救了我的危机，一道香甜直入心底，就好像看见你的笑脸。--爸爸

一位快递小哥骑行在工作的路上，突然看见仙女下凡，求生欲很强的他扔下车子，躲到草丛中去，当他再定睛细看，原来前方剧组是拍摄，仙女正搞怪地向他挥着手。--我们一起看过的电影桥段，你还记得吗？”

爸爸吃完，妈妈扶他平稳躺下，把饭盒装好就送我出去。不情愿走的我和爸爸告别后，和妈妈一起来到走廊，她低声对我说：“大夫说你爸心脏右侧血管有堵塞的预兆，要时刻留意观察，要是不舒服就马上来医院，有可能需要做心脏支架。”

“是吗？那好好检查一下吧，背个盒。”

“你爸的脾气你不是不知道，不到最后一刻不会做这些的，他又不舍得花钱。本来我不想和你说的，但我一个人又怕照顾不到，所以咱们一起看着他吧。”

“知道了，我心里有数，你回去吧，晚上我让阿滨来换你。”

我轻飘飘地说完之后就迈着沉重的步子走了，爸爸从此就是我心里的一颗不定时的炸弹，不知道什么时候爆发，得时刻做着准备，排队取号、候诊、就诊、刷卡、拿药、报销，以后这些流程我都得熟悉起来，医院的大夫、护士，甚至麻醉师我得多接触，我要陪爸妈走过今后的每一道生命的坎。

爸爸过了几天完全康复，就出院回家修养了。从那以后我最害怕的就是听到老人生病的电话，每一次电话铃声响起，看了标记不是父母的，我都会轻呼一口气。

（5）冷库里的故事-爸爸的特殊退休金

东北的冷很多南方人没有体会过，冷库里的冷很多东北人也没有体会到。

阿滨接了一个冷库监控的工程活，挑战极限的时刻到了。他带着大熊一起来冷库施工，因为大熊脂肪多，应该可以抗冻。

他们来到冷冻室，里面的山珍海味应有尽的，可惜都是生的，要不然一定大饱口福，反正监控还没装好，阿滨想着，但他不知道一会他连嘴都张不开了，还可以吃什么。

由于怕管线冻裂，他们在墙角下着PVC管，然后把监控线从管里面穿过去。虽然之前就定好了安装的点，但实际操作起来要比想像的麻烦。在零下20多度，手都有点僵硬，很难完成心里想做的动作。

大约过了半个小时，两个人实在受不了了，去到冷库外面吸取暖气，冷库的工人调侃地说：“怎么了哥们，受不了了？”

“是呀，太冷了，再下去要出人命了。”大熊抱怨着。

“不会的，人是比自己想像的抗冻的。我最开始也受不了，后来习惯就好了。”一个工人说。

“里面有冰棍，你们随便吃。”另一个工人不怀好意地笑着说。

“好的，一会回去都吃光。”大熊忿忿地说。

“走吧，干活得有点效率，别让人看笑话。”阿滨严肃地说。

两个人接着开工，找准监控头的位置，阿滨用冲击钻打着眼儿，（因为是石墙，稍微软一点的地方可以用手电钻），然后把膨胀栓放进去，再让大熊递过来一个支架，把支架放到准备的位置，开始用手电钻安装螺丝。

在正常的环境下操作还算简单的，在极寒的地方，用手触及铁的东西更是一种磨难。所以在这个工程结束的时候，阿滨的双手已经布满冻疮。

我心疼地问他：“你怎么不让飞马去呢？还亲自出手。”

“就是因为里面太恶劣了，我要保护员工，才自己去的，总得有人干吧，我希望受苦的人是我，因为我做为老板要承受的比他们多的多。”

真是个傻子，我心里骂着。

“嫂子你不知道，最感人的是滨哥在里面嘱咐我留给你的遗言。”大熊兴奋地说。

“别瞎说。”阿滨打着马虎睛，让大熊不要多言。

我好奇心更重了，诱惑大熊要是告诉我就给他介绍对像。

“滨哥，对不起，如果你和媳妇比，我还是得选择媳妇，因为媳妇能给我做饭、生孩子、陪我过下半生。嘻嘻！”

大熊嬉皮笑脸地给我讲了后来发生的事，但我听了再也笑不出来。

他们安装好摄像头，准备开始调试，阿滨推门要出去拿工具，发现冷库的门打不开了，怎么使劲也不行，喊来大熊两个人一起推还是没有丝毫的移动。

两个人开始慌了，拿出手机一看，没有信号。回到门口大声呼喊，外边没有任何回应。

两个人蹲在门口，互相对视，阿滨突然问大熊：“你还有什么遗愿吗？”

“我还没娶媳妇呢？滨哥我不想被冻死。”大熊带点哭腔地说。

“怕什么，一会你要太冷，我把衣服都给你，咱们再吃点东西，补充点体力。”说着阿滨在库里寻找可以即食的东西。

“滨哥你还没说你有啥遗愿呢？”大熊追问着。

“我”阿滨凝住了，“我有一件未了的心事，麻烦你转告你嫂子，让她一定帮我办到，这辈子算我欠她的了。”

“什么事你说，如果我能活着出去一定把话带到。”大熊坚定地回答着。

“我从毕业后起每个月会给我父亲的银行卡上打钱，已经好多年了，我告诉他是以前公司给的退休工资。你让你嫂子以后每个月给这个银行账号打一千块钱，算我求她了。”说着递过去手机上写好银行卡号的便签页让大熊拍照。

“那这个事嫂子不知道？”大熊发出疑问。

“我最开始想告诉她，但怕她会嫌弃我父母是负担，就没有说。结婚后一直想找机会说，却总是说不出口，结果这么多年就越来越没有机会了。”

“你父母现在也不知道钱是你打的？”大熊问。

“我父亲在我上学的时候给一家公司打过工，后来岁数大了人家就不用了，也没给他上保险。他们连累我和你嫂子也不过来和我们一起住，每年在村里过着苦巴巴的日子，我要给他们寄钱，还总是怕影响我们的生活，不让我寄。所以他们不知道挺好的，我父亲一直以为是自己以前上班得的退休金，没有花儿女的钱，在村里还和别人炫耀呢！”

“滨哥，你太孝顺了，如果我能出去，也一定好好对我的爸妈。”

就在这时，冷库门开了，工人们进来搬东西。

“你们刚才怎么回事，把我们关里了。阿嚏！”大熊打着喷嚏破口骂起来。

工人们也愣住了，没想到里面有人，一个组长模样的人走过来，哈腰道歉说：“对不起，对不起，我们刚才以为你们去吃饭了，怕丢东西，就把门临时锁上了，真的不知道里面的人。”

“好了，大熊，他们不敢拿人命开玩笑的，快别说了，咱俩出去暖和一下吧。”阿滨说着就拉着大熊往外走去。

这一场乌龙就这样结束了，剩下的是我的冷脸质问。大熊、飞马识时务地躲到店外的树荫下。

“你听我说，我是真的要告诉你，但不知道怎么说，拖来拖去我就更不知道怎么开口，就。。。”

“给你家打钱我不怪你，要不然我也在想办法给你父母钱。我怪你不信任我，其实你无论什么时候告诉我，我都不会怪你，不管是刚认识，结婚那会儿，还是大熊说之前。为什么要从别人口中得知呢？是因为你对我没信心啊！”我责问着。

“你不怪我？听你说这些话我就信任你啊！”阿滨双目直视我说。

“你从现在开始吧！什么时候都不算晚。”我微笑着说，一个心怀感恩的人，值得我珍惜！

一、原来我哥已经这么老了，中年出轨，晚年独自煮面条吃

时隔多年，再次见到哥哥，他苍老得不像年近六十的人。哥哥满脸都是皱纹，头发几乎都白了。

自从妈妈安葬后，我们兄妹俩很久没有见面了。

如果没有的事情，哥哥现在的日子不会这么孤单。他的午饭和晚饭几乎都是简单的水煮面。面条煮得特别软，一碗面，哥哥要吃很久，吃到面条几乎凉了，才慢慢放下碗。

——林然

讲述人：林然（化名），今年56岁。

【父母给了我们很多爱】

一个人最大的财富，莫过于父母给予的爱。父母爱孩子，孩子也爱父母。可有些人辜负了世间最温暖的爱。

我叫林然，年轻时候是一名会计，退休后在家种花、遛狗。

我出生于一个城镇家庭，父母都是工人。父母一共生了2个孩子，哥哥比我大2岁。

我们这代人的童年没有电视剧和手机，只有夏天的蝉鸣，冬天的飘雪。

小时候的日子，永远充满欢乐。父母感情特别好，从来没有分开过。他们给了我们兄妹俩很多爱，让我们对幸福生活有了不一样的定义。

【哥嫂年轻时候的感情很好】

长大似乎只是一瞬间的事情，得益于父母的远见，我和哥哥一直坚持读书。哪怕身边人都忙着找对象，我和哥哥还在啃课本。

哥哥高中毕业后，顺利进了一家效益不错的工厂上班。我读了中专，一毕业就被分配到了国营工厂。

年轻时候的哥哥，格老实，为人诚恳。他和嫂子是经人介绍认识的，嫂子是小学语文教师，格温柔似水。

有了嫂子，如同有了一个亲姐姐。嫂子待我特别好，走到哪里都带着我一起去。嫂子的娘家亲戚都认识我，张罗着要给我介绍对象。

后来他们真的给我介绍对象了，是嫂子的表哥，在一家医院上班，比我大4岁。

现在回忆起年轻时候的日子，总觉得恍如隔世。哥嫂年轻时候的感情特别好，哥哥喜欢骑着自行车载着嫂子出去玩。

春天的时候，哥嫂沿着小河边骑车，一路逛一路玩。我和爱人也学着他们骑自行车出去玩，日子好不惬意。

哪怕嫂子后来生了孩子，哥哥依然把她当小女孩宠。

从前的日子多好。我和哥哥虽然都成家了，但都住在离父母不远的地方。春天的花有多漂亮，我们的家庭就有多和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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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哥哥创业成功后，格大变】

时间一直往前走，社会发生了很大的变化。在风起云涌的年代，很多人都想外出捞金， 我哥也不例外。

哥哥有理想，有抱负，不想跟着工厂里的人过着混吃等的糊涂日子。

嫂子一向对哥哥的话言听计从，支持他辞职创业。连我父母也支持哥哥出去闯荡，父母有退休金，从来不担心哥哥创业失败。

哥哥在社会上摸爬滚打了好几年，温和的脾气慢慢变得暴躁。从来不会说脏话的哥哥，开始不断往外飙脏话，行为也很粗鄙。

嫂子身为教师，好几次都看不下去哥哥的行为。哥哥扯着嗓门大喊：如果不是为了你们母女，我何必出去看人脸色。

哥嫂的恩爱日子，从哥哥下海创业开始发生改变。哥哥的小生意慢慢壮大，格也发生了很大的改变。

【哥哥家暴嫂子】

我哥创业成功后，家里的日子有了很大改善。哥哥给家里添置了很多东西，还给自己缝制了几套西装，穿起来特别亮眼。腰上的BB机是那样显目，标志着哥哥有钱人的地位。

不知道什么时候起，哥哥不再像从前那样温柔对待嫂子了，从言语上的粗暴，发展到动手推开嫂子。嫂子烧好了饭菜，哥哥嫌弃不好吃，一股脑全倒垃圾桶里了。

我父母一向很喜欢儿媳妇，他们也看不下去哥哥粗暴的行为。父母私底下教训过我哥哥好几次，但没有什么效果。

可怜的嫂子，为了遮掩哥哥的暴行，夏天都裹得很厚实。后来我才知道，哥哥家暴嫂子，而且不止一次。

嫂子为了家庭完整，也为了哥哥的名声，硬是自己熬着。

【哥哥有了】

一个男人对妻子有了家暴行为，那么十有八九在外面有了其他女人。

哥哥对嫂子的家暴越来越多，后来都敢当着孩子的面动手。嫂子的哭声惹的左邻右舍都来劝，哥哥更是暴躁的不行。

嫂子娘家人知道我哥家暴后，第一时间带走了嫂子。我父母打算压着我哥哥去道歉，没想到哥哥直接不回家了。

哥哥做错事情了，我父母着急得不行。他们给嫂子道歉，就差给她下跪了。

后来嫂子回家了，我爸妈一直陪着她。我哥回家的时候，连我爸妈的话也不听了，整个人就像一只野猫，又狂躁，又充满了愤怒。

哥哥那些莫名其妙的怒火，源自对外面女人的“怜惜”。我爸妈托人打听了一圈，才确定我哥在外面有了。

怪不得哥哥一直家暴嫂子，就是想逼嫂子离婚。

【我哥和家里决裂了】

我哥在外面有人的事情，嫂子已经猜到了。因为哥哥的衣服上总沾着鲜艳的口红。嫂子是不用口红的，更不会喷香水。

只是年少时候的爱情，一次次遮蔽了嫂子的双眼。嫂子宁愿哥哥只是做生意火大，也不愿相信哥哥变心了。

哥哥后来也不遮掩了，直接带着（小凤，化名）在外面租房子。

我爸妈在老街住了大半辈子，所有的脸面都被我哥哥丢尽了。哥哥带着金项链，挂着BB机招摇过市，小凤涂脂抹粉的打扮，一度让大家觉得世风日下。

爸妈带着我，还有几个亲戚去找小凤算账。但我哥铁了心护着小凤，弄得场面特别难堪。

嫂子的心，在哥哥的作践下伤痕累累。她再也受不了的男人，选择离婚。

嫂子离开后，我爸妈不许哥哥进家门。哥哥为了小凤，和家里决裂了。他就跟陌生人一样，在路上看见我们也不打招呼。

我哥一直记恨我，觉得我不接受小凤，完全在跟他对着干。

【哥哥风光大办二婚】

哥哥和嫂子结婚的时候，婚礼简朴又接地气。后来人到中年年轻漂亮的，二婚办得风风光光。

小凤挺着大肚子，穿着雪白的婚纱嫁给了我哥。婚礼没有男方家的长辈参加，我爸妈坚决不同意这门婚事。

虽然很多人指指点点，但碍于我哥的面子，那些生意朋友都在说场面话。

其实我哥真的很过分，前脚离婚，不到一个月就二婚。小凤的肚子那么大，再不办婚礼，怕是满月酒都可以筹备了。

嫂子是教师，却也成了大家议论的对象。那段时间，爸妈和我轮流陪着嫂子，耐心安抚她。

哥嫂离婚的时候，房子哥哥要走了，给嫂子和孩子补偿了一笔钱。后来房子里住进了小凤，我们至此没有再踏进去过一步。

嫂子单独寻了一座安静的小院，躲开了从前的邻居，也躲开了很多议论的。

那时候恰逢我侄女读高中，嫂子一个人拉扯孩子，生活很不容易。

后来接送侄女，带她去读培训班的事情都由我爸妈接手了。我爸妈的退休工资几乎都给了嫂子，只希望她能轻松一点。

【哥哥当了冤大头】

我哥二婚不久，小凤就生了一个儿子。摆满月酒的时候，我爸妈依然不为所动，拒绝承认这个孩子。

小凤对我爸妈从来不巴结，也不搭话。她只要抱好我哥的大腿就可以了，巴不得离婆家人远远的。

后来的日子，我哥很少和家里联系。从前还会给我爸妈买点东西，后来连我爸妈生病住院也不露面。

只是世上的事情哪里能全部如愿，小凤的儿子，越长大越不像我哥。

我哥把宝贝儿子捧在手心里，结果却是喜当爹。那个孩子长的越来越像小凤从前的暧昧对象。我哥终于忍不住去做了亲子鉴定。结果自然是不如意的，我哥给别人养孩子很多年了。

其实孩子是不是自己家的人，一眼就能看出来。但我哥当初风风光光办了二婚，又向大家宣传自己得了一个儿子，哪里能想到会有今天啊。

【哥哥的离婚官司打了很久】

我哥和小凤之间，从婚礼结束后就一直不太平。小凤迫切的想掌握我哥的钱包，奈何我哥不答应。

后来小凤又想安排自己娘家亲戚到我哥的公司入职，又被我哥拒绝了。

小凤成了我哥法律上的妻子，也成为了第二个被家暴的人。我哥又在外面拈花惹草，小四冒出来了。

我嫂子当初经历的一切，小凤也经历了一遍。不得不说，我哥就是个渣男，眼里永远只有外面的女人。

本来我哥和小凤就过着“热热闹闹”的日子，后来发现孩子不是自己亲生的，我哥果断提出离婚。

离婚官司打了很久，活脱脱把我哥折磨的老了好几岁。我哥打离婚官司的时候，整个人都虚脱了。

【爸妈同年离去】

我哥的离婚官司打完，所有的尊严和面子都没有了。他成了老街上的笑话，很多人都觉得他是冤大头。

小凤分走了我哥的一半财产，带着儿子离开了。

我哥也在结束这一切后，带着满身疲惫回到了父母身边。只是父母年纪大了，再也管不了这些事情了。

爸妈在同一年离世，家里只剩下一栋空荡荡的老房子。

我和哥哥因为小凤的事情，很少讲话。我们一起操办完父母的葬礼，又踏上了不同的路。

每年清明节，嫂子和我们去给父母扫墓，但从来没有看见我哥的影子。

【哥哥给我打电话了】

前不久哥哥给我打了电话，希望我回老房子看望他。

当初因为我儿子不管小凤叫舅妈，被我哥狠狠骂了一次。现在哥哥给我打电话，我犹豫了好几天才去看他。

哥哥只比我大2岁，却已经苍老的不行。哥哥的样貌，看着比我爱人还要老许多。

哥哥说，经常在梦见父母，梦见从前的日子。他絮絮叨叨和我说了很多，后来才把话题转到嫂子身上。

嫂子已经退休了，忙着和外孙玩。

哥哥悄悄打听过嫂子母女的近况，甚至还去幼儿园门口偷偷看过外孙几次。

只是当初做的有多狠，现在就有多狼狈。

【无处话凄凉】

我哥找我只有一个目的，希望我劝一下嫂子，如果能复婚，他保证不会有二心。

这些年我和嫂子一直保持联系，怎么可能再让嫂子经历一次伤心的事情。

嫂子现在的日子多好啊，女儿和女婿都很孝顺，外孙也很乖。

白白胖胖的外孙，每天从幼儿园回家都会给大家表演节目。奶声奶气的宝宝，冲淡了很多悲伤。

我知道哥哥只是年纪大了，一个人过日子才想起嫂子母女。

这几年哥哥的生意早不做了，一个人在老房子里生活。他的一日三餐吃的特别简单，一碗面条就把自己打发了。

靠近我哥的时候，我还闻到了一股老人味。也许哥哥是真的老了。

哥哥让我答应他，如果有一天他离去了，能不能安葬在父母身边。父母葬在公墓里，哥哥想离他们近一点。

【人生感悟】

人生的路，从来都是自己走出来的。但凡当初我哥不，现在也到了安心养老的时候了。

想起我们小时候，父母一直爱着我们。在爱里长大的哥哥，后来为什么变成了这样？

那天我看着哥哥慢吞吞吃面条，心里还是咯噔了一下。曾经强壮如山的哥哥，慢慢老的像一个影子。

早知如此，何必当初。

二、